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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5页）

“就放在这。我是军人，不能每杀一个人，就替他掩埋尸体。这个人，等明天别人遇见了，让他们处理就行。”贵子不慌不忙地说，脸上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这对于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第一次杀

敌的时候，他整整颤抖了三天，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但在无数次地磨砺后，他习惯了这一点。

贵子向女子问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女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全部细节。并在叙述的过程中，心慢慢安定了下来。女子说：“谢谢你啊！冯贵山，对吧！”然后向贵子感谢道。

“对。但大家都叫我贵子。”

“贵子？我叫方茉雅。”她伸出手。贵子一瞬间就考虑到敬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明白不能碰其他女人，碰其他女人是不对的。

方茉雅看贵子低下了头，没有伸出手。“不会吧！你难道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手。”

贵子没有回答方茉雅的话，而说道：“你快回家吧！我也要睡觉了。”

“你可不可以陪我回去，我害怕。”方茉雅娇滴滴地说，他对贵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并不仅仅是因为贵子可以保护自己的形象因这件事瞬间树立了起来，而是黑夜中无法看清的他的脸，却能听见

他如棉花与阳光般的声音，让人感到非常舒心与浓厚的善意。

贵子无法拒绝，实际上让她一个人回去，贵子自己本身也放心不下。“好吧！那麻烦方小姐带路吧！”

在漆黑的胡同里，贵子问道：“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父母呢！”

“我父亲本来就是一个农民，和日本人打仗的时候，他被征兵过去了，然后就没回来。我母亲肺常年就不好，经常咳嗽，也走了好几年了。”方茉雅说。贵子听之后，有些难受。听方茉雅的声音也就刚

二十出头，而她的父亲在十几年就死了，那时候她就几岁。然后才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又去世了。在这动乱贫苦的年代，贵子无法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是如何熬过来的。

“对不起哦！我不该问的。”贵子带着自责的语气说。

“没关系，大家都是这样的。”

到了方茉雅的家后，这时屋里面的蜡烛已经燃没了，屋子里漆黑一片，但方茉雅熟练地找到了一盏油灯，点燃后，看到了贵子俊俏的脸，一下子竟然害羞了。或者说，一下子心动了。因为方茉雅觉得就

算贵子的声音如棉花般柔软，像太阳一样温暖，但长相一定也是军兵的普遍长相，方脸，五官宽大，皮肤黝黑粗糙。而贵子却完全相反，窄窄的下联，皮肤白皙细腻，眼睛像黑葡萄一样，鼻子也格外挺

拔。

贵子刚到方茉雅的家，就打算离开，说道：“好了，把你送回家了，我也放心了，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在胡同里走了，如今的年代坏人到处都是。我走了。”

“喂，你先等一下。”方茉雅看到贵子要走，不知为什么，一下着急了起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方小姐。”

“你。。。。你能不能在这住一晚。”

“啊！”贵子听到后，下巴都惊掉了。

“我现在一闭眼就能看到刚才那个人，我害怕，但你在我身边就不害怕。”方茉雅说。

“那可不行，男女有别，我怎么能在你家过夜，这要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呢！”贵子说，而且语气非常坚定。

“那就嫁你呗！”方茉雅在贵子说完，情不自禁地小声说道。由于声音非常小，导致贵子没听见，贵子问道：“嗯？对不起，我刚没听清。”

“呃，嗯。。。。没什么。”

“哦，那没什么，我就走了。再见。”贵子说。

方茉雅拽住贵子的衣角，眼泪汪汪地瞪着大眼睛说：“你不要走，我就是怕嘛！你还不信。”

与所有男人一样，只要女人的眼泪一掉，再强硬的心也软了下来。贵子左右为难，这要是敬硕知道，自己铁定得完蛋。可眼前的脆弱又不能不顾，贵子没办法，觉得一个弱女子一晚上经历这些，确实吃

不消，所以，勉强地答应了她。“那好吧！你别哭了。我陪着你，但可说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不能再留了。”

方茉雅擦掉眼泪，心里面幸福极了，而贵子却像个榆木脑袋，还真以为方茉雅留他真是因为害怕呢。接着，方茉雅去了厨房。贵子见方茉雅进了厨房后，一直没有再回屋子，但厨房一直传来噼里啪啦的

声音。

贵子扒开门帘，只见方茉雅拿着厨具在忙前忙后。贵子走到跟前，但由于方茉雅做饭的声音有些大，完全没有察觉到贵子就在后面看着他。

贵子问：“你在做什么呢？”头向前倾，看了看。

方茉雅这时听到贵子回过头，然后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把贵子往里屋推，一边说：“哎呀，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坐回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没办法，贵子只好在屋里等着。不一会，方茉雅端着一个碗进来了，碗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方茉雅把碗放在贵子前面的小桌前，然后，笑容洋溢地说：“来，尝尝我的手艺。”

贵子看了看碗里，是一碗面，香气四溢，贵子不由自主地说：“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