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吓死我了,幸好你还在!梁先生人在哪?”王爷看到康友没被抓,提着的心算是暂时落下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梁兄在屋里,进来说,王爷。”康有为说。
王爷走到屋里时,看见梁启超不慌不忙,手拿着毛笔,在纸上书写着。王爷不解:“梁先生,你这是干嘛?”
梁启超缓缓地抬起头:“我正在制定学堂里学生阅读文献的细则。”
王爷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命都保不住了,你还想着变法之事。”
梁启超面部憔悴,神情悲伤地说:“王爷,难道这天注定要亡我中国吗?太后怎么就不知这变法之好啊!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同情这天下苍生,同情这山河破败,可结果终究是无能为力,默默地看
着大清一步步走向灭亡吗?”
“如今这乱世越乱,人心就越被蒙蔽啊!你们想的是何以救国,朝廷里的人想的都是尔虞我诈。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王爷看到梁启超,不免有些心疼,就攥着梁启超的手。
六王爷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面装了一些点心,拿给梁启超,梁启超望着点心,发呆了很久,然后拿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六王爷梁启超有些心神涣散,便和康有为说:“康先生,眼下北京是不
能久留了,我建议今夜你们二人就出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康有为坐在椅子上回道:“我也是这样计划,但问题是如何出城,老佛爷这次怒火中烧,肯定早已把出城的路重兵把守。”
六王爷说“我倒是有一法。”
康有为站起身来,说道:“王爷请讲。”
“无论太后对朝内人如何残暴,但洋人却不敢惹怒一分,哪怕是平民百姓。我想通过罗汉斯教父把你们运出城外。”六王爷说。
“洋人?”康有为疑问道。
“请不要多虑,康先生,他是我的好友罗汉斯教父,是一名法国人。不是所有洋人都是恶人,像罗汉斯这样的法国人,就非常痛恨战争,反对法国对中国的侵略。这个你尽管放心。”
“哦——那就好。”
当天晚上,在六王爷和罗汉斯的帮助下,梁启超和康有为一行人顺利出了京城,后来逃往到海外。六王爷也因支持变法受到牵连,王爷的爵位被革职。而其中最有骨气的谭嗣同誓死不离开京城一步,最
后被老佛爷下令处死在北京宣武门外的菜市口,年仅三十三岁。
慈禧太后将光绪皇帝囚禁在中南海瀛台,随即下令捕杀在逃的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人。
最终,反对派胜利了。朝廷满城的追捕变法的人士。有人被砍头,有人逃到日本。因与守旧派对立而失败。慈禧镇压维新运动,软禁光绪帝于中南海瀛台。各国同情维新派,协助康有为、梁启超逃离中
国,而慈禧欲废黜光绪帝,但因遭各国反对而不敢付诸行动,令她怀恨在心。命令三王爷带领官兵捉拿变法党。一时间整个京城内血雨腥风!但最终因变法触动了太后的利益,太后不再支持变法。
初冬时节,深秋残留的最后几片红叶也一一落下,落在家家户户。冬日里的阳光也不曾像往日那般温暖,异常短促,阴冷。仿佛也不愿这破败的人间久留,尽快落山,家家户户都因为这一年的纷争不断
弄得身心疲惫,有的人不愁吃,不愁穿,但整日眉头紧锁,例如六王爷,李鸿章。有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凝神屏息。无论是身体遭受饥饿,还是内心心事重重,总之,安宁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没有人再去别人家做客,因为一去,仅是两滩忧愁聚到一起。只有小孩子依然在路边唱歌,爬树,三五成群地在大街上跑,偶尔遇到洋人,就停下来盯一会这些蓝眼睛,黄头发,白皮肤的人。
甲午战争谈判的时候,日本人亲自点名要李鸿章和四王爷去谈判,谈判最终也像以往那样,割地,赔款,然后落得个暂时的和平,对于渴望救国之士是莫大的屈辱,但对于老佛爷而言,总算是能够少操
劳一阵,而割地赔款,只要不影响到个人的奢华生活,都全盘接受。六王爷被革职,急需一个能够在各国之间游走的人来替老佛爷分担,看到四王爷在与日本谈判时能够审时度势,老佛爷便重新用了四
王爷,对以往的恩怨既往不咎。因为反正现在已经没了皇帝,除了自己以外,四王爷没有任何人可以巴结。
他的得力助手。
戊戌变法的失败,让清廷对前途感到迷茫。自从光绪帝被软禁后,太后全年掌管朝廷一切事务。社会动**不安,各地运动分起。
袁世凯被从新启用。清末四老退出历史舞台,
六王爷被革职后,自己也不知道是悲是喜,自己的官位没了,除了家缠万贯,有众多的佣人和一个王府外,自己和普通草民没有任何区别,至少别人完全不必再左一声“王爷”,右一声“王爷”地叫着
,没有官位,也就没有了面子。但也难得有了属于自己清闲时光,六王爷没事就动动手,画上几笔,或者练练书法。
甲午战争需要赔款两亿两白银,老佛爷马上要过六十大寿,打算修一个园子,但不打算从国库里拿一分一厘,而下令让农民增加赋税,而且还暗示官兵,看到谁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去抢夺。
百姓们怨的怨,骂的骂,上一次赋税还没有缴清,这一次又得缴纳更多,但没有人寻短见,因为他们知道,那老佛爷不配,朝廷不配。真要死,也要在和朝廷的斗争中死去。
这一天,衙门的杨捕快领着一路官兵来来街坊收税,街上的百姓见到纷纷回了家,店铺也关门不做买卖,就连能缴得起税的人也关上了自家大门。因为这帮豺狼,一旦知道谁家能够轻松上缴,就会不遗
余力地以各种借口索要更多,而大多数没有到老佛爷那里,而是到了各地县级官员的口袋里。
杨捕快脸上挂着凶神恶煞的样子,对谁都不露笑脸,来了一家农户门口,农户家院子里只有一两只鸡,篱笆是用玉米杆围成的,房屋是一间草房,草房上的草也稀稀疏疏,整个房子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
感觉。杨捕快摇了摇门上的铃铛,铃铛“叮铃铃,叮铃铃”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尽快杨捕快摇地再用力,它的声音仍旧十分悦耳动听。
杨捕快怒斥一声:“开门。”门里面有一个老汉和他的孙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孩子也十分懂事,不哭不闹,不发出一丝声音。一个兵丁上前说:“大人,这家可能没人,我们去其他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