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羽茜接过,仰头就喝。
这样豪气喝酒,她还是第一次。
以往,她都是用高脚酒杯,端着红杯,优雅的喝。以往,她的人生都是端庄、淑雅、行差踏步,一步也不会出错。
现在,她觉得这样随便乱坐,随便喝酒的感觉,真的很好。
碧绿的江水,微波****。
想起儿时,自己和顾天瑷在江边玩耍的情形。
那时,还有父母的陪伴,幸福甜蜜,不知世间忧愁。从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们会失去双亲,成为孤儿。
眼泪,忽然滚出眼眶。
二十多年过去,那些记忆久远得已经让她觉得模糊,但感觉仍是那么的温馨。
靳寂琰看着她,目光深深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个倾听者。有时候,把心里的苦闷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蒋羽茜呵气,喝干了一罐酒。
她伸手。
靳寂琰打开另一罐递给她。
蒋羽茜喝了一口,望着江面,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西斜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特别的温婉动人。
“我都记不得那是多久的事了,我应该是六岁吧,妹妹天瑷四岁。我们一家人来江边玩耍,妈妈拿着风筝奔跑,笨笨的想把飞筝升到天上。我和天瑷像两条小尾巴,一直在她后面追。
我们动作笨拙,却很可爱,爸爸在旁边拍照,笑得弯了腰。那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有这样温馨和谐的画面了。”
靳寂琰静静的听。
“一个月后,爸爸妈妈出车祸去世,我和天瑷成了孤儿,进了孤儿院,在那里生活了两年。然后各自被领养,很幸运,领养我们的两个家庭都在同一个城市里,我和天瑷还能保持联系。”
“那不是很好。”靳寂琰轻说。
“是呀。”蒋羽茜望着江面,泪水迷蒙,“本来是很好。只要我们不长大,一切都会那么好。我是爱她的姐姐,她是我爱的妹妹,永远永远是不会分离、也不会有隔阂的好姐妹。
可是人要长大,会产生私心,私欲,会身不由已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不想伤害,却一直不得已的去伤害。”
蒋羽茜说到这里,闭了一下眼睛,大量的泪水涌出眼眶。
靳寂琰抽出纸巾,伸手过去,轻轻的按在了她的脸上。
泪水立刻把纸巾打湿了。
蒋羽茜按住他手里的纸巾,深吸气平静自己的情绪。
她喝完最后半罐啤酒,扬手,扔进了江水里。
呵呵!
她笑起来,肆无顾忌的那种笑。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从来没有这样不环保过。养父养母,试图把我培养得很完美,要把我嫁给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用一桩利益婚姻,振兴他们的家族。
我循规蹈矩,按照他们的教条长大。人人都称赞我漂亮,端庄、才貌双全,是最美的名媛。可是我长成了他们想要的模样,却没有达成他们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