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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娄师德奉旨营田 韦团儿案发东宫(第1页)

第二十四章娄师德奉旨营田韦团儿案发东宫

二月下旬,王孝杰的奏章送达神都,凤阁侍郎李昭德不敢怠慢,立即赶往武成殿,呈送给武曌批阅。

他来到塾门,武钦告诉他,说皇上这会儿正在殿中传东宫婢女团儿问话。

李昭德就十分纳闷,问道:“一个婢女,何劳皇上亲问?”

武钦小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团儿,就是皇上遣往东宫伺候太子起居的。”

李昭德“哦”了一声,多少明白了些,不再往下问,只是端着杯子喝茶。大约一杯茶的工夫,从武成殿门口走出一位妖冶女子,杏眼桃腮,弱柳身材,倒也有几分姿色。

武钦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站在殿门口喊道:“陛下有旨,李昭德觐见。”

一见李昭德,武曌立刻换了喜悦的面容:“爱卿匆匆忙忙进殿,又有何让朕高兴之信报来呢?”

李昭德上前打拱道:“启奏陛下,王将军从边关发来奏章,臣不敢延殆,故而专事进宫呈报。”

“哦!安西有战报发来。”武曌的眼睛顿时灼灼闪亮,不用宫娥扶持,倏然起立,从武钦手中接过奏章,哗啦啦地展开,那丹凤眼上方的眉毛就跃跃欲飞了,“王将军建斯功劳,竭此款诚。如此忠恳,甚是可嘉。”

合上奏章,武曌的心便跟着奏章飞往边关了,她踱着步子来到李昭德面前,鸟翼一样的衮服衣袖在空中舞动,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是自语,又似乎是对李昭德说:“安西大捷可贺,朕何以能忘记?永昌元年,朕任文昌右相韦待价为安西道行军大总管,欲图收复四镇,然寅识迦河一战,我军惨败。痛定思痛,乃朕用人之失。韦待价既无将领之才,又狼狈失据,焉能制胜。”

话锋一转,武曌又说道:“安西收复,雪朕心头之愤,爱卿与娄师德举荐良才,功莫大焉。”

李昭德忙道:“此皆陛下知人善任,运筹帷幄。安西四镇复归,得之不易,故而臣……”

“嗯!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武曌拢了拢发际道,“近来朕反复思虑,早年我朝因财力拮据,远征不便,故推‘羁縻’之策,以夷制夷。四镇复得复失,几度沦于吐蕃,足见其策积弊甚重。今番回归,断不能苍黄翻覆,再为鱼肉。”

“臣要禀奏的正是这个意思。”

但李昭德的话还没有说完,武曌又道:“朕的意思,羁縻之策不可全废。朕欲以异族首领主政,以朝廷将领主军,如此政、军两行而又相监,边关安之久矣。”

李昭德深感武曌思虑周密,自己想到的,她想到了,自己没有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便由衷地感叹道:“陛下虽身在神都,然万里江山拢于一怀。臣十分惭愧。”

“自古以来,无先知先觉者,所谓智者,皆出于参验,朕之思虑,乃因安西战事翻来覆去之故。”武曌摆了摆手,转身回到龙案,继续道,“朕欲凤阁拟诏,任高仙芝为于阗镇守使、张怀寂为龟兹镇守使、韩思忠为碎叶镇守使、封常清为疏勒镇守使,统归安西都护府节制,治所置龟兹,以许钦明为都护。至于王孝杰,班师回朝后朕另有任用。”

“陛下圣明。”李昭德为武曌的知人之明而感喟。她所点到的这几个人,都是多年征战的骁将。韩思忠自幼习武知兵,军旅生涯即从安西起步;封常清虽年仅十八岁,然排兵布阵,已现奇思。至于许钦明,少以军功任左玉钤卫将军,曾经做过梁州都督,分量当然不轻。这一个班底,至少十年内可保西陲安定。

“微臣遵旨,即刻拟诏。”

李昭德起身告退,却被武曌留住道:“爱卿对娄师德印象如何?”

李昭德沉吟道:“这……”

“这不是在朝会上,爱卿有何话不妨直说。”

李昭德赶紧解释说:“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与娄相同朝为官,深感公宽厚、忍让,君子之怀。有一次,臣奉旨集议,诸臣僚皆如期到,唯公迟矣。微臣谑其体胖腰圆而行缓,曰‘田舍夫’,公应之,师德不为田舍夫,谁当为之。”

李昭德还没有说完,武曌已开怀大笑道:“此公真宰相腹矣。朕知他早年在先帝朝任殿中侍御史兼河源军司马时,就知营田事,颇有佳绩。天授初年,虽为金吾将军,领丰州都督,然依旧知营田事。近两年,爱卿任凤阁侍郎后,他迁夏官侍郎,为安西大捷赞划军务,亦颇尽力。然朕以为,彼之长在营田,故而拟改任其为河源、积石、怀远等地及河、兰、鄯、廓等州的检校营田大使。不知爱卿以为如何?”

李昭德觉得,武曌知娄师德甚深,也能把握他的长处,营田大使对于此公说再合适不过了。他还有一个预感,这是皇上在为王孝杰归来做准备,但皇上不说,他也不好再问,只是说:“娄公出使,必见大效。”

“好!如此也请爱卿拟一道敕命,命娄师德近日出京巡察。”

李昭德出了武成殿,没有回凤阁署中,而是直接去了夏官署,他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娄师德,让他早有个准备。尽管平日在朝事来往中,他们经常互相戏谑,然在政见上是相通的。而且他以为,皇上这次命娄师德巡察营田,也是为解安边将士衣食之需,足见皇上胸存大略,朝事缓急,运于掌握之内。

夏官侍郎的室门微闭着,一位主事坐在外间,专心撰写文书。他猛一抬头,却发现是宰相大人到了,忙起身施礼,又要沏茶,却被李昭德挡住道:“本官是来会会娄大人,他在么?”

“大人正在里面与兄弟娄师范娄大人说话呢!”

哦!李昭德记起来了,前日朝会上,皇上任命娄师范任代州刺史,他定是来向兄长辞行了。李昭德欲转身回署中,主事却道:“娄刺史进去已有些时间了,下官估计话也快说完了,大人不妨在此少待片刻。”

娄师德与兄弟的话题这会儿的确已经转到官德上了。

其实,娄师范前来拜见长兄,原本是为感谢家兄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的。早年,兄长以进士身份而任县尉时,却遭逢不幸,父母逝于时疫。兄、嫂便将娄师范接到官署,尽慈父之责,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他是亲身体会到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恩德。入仕以后,尽管兄长一再耳提面命,他也时时刻刻遵循兄训,不敢有丝毫违制之行。然而,此番出京,他觉得请兄长到酒肆小坐,总不违朝制,亦合人情。因此,朝会一散,他就转道夏官署了。

“不可!”娄师德肥胖的身子蠕动了一下,看上去简直就是弥勒佛,却是没有笑意,“弟得以升迁刺史,非为兄任宰相之故,乃陛下慧眼知人,你若怀感恩之情,就当即日赴任,报效朝廷。何生此举?”

“兄长所言甚是。”娄师范在兄长面前踱着步子说,“正因此,故弟不邀友朋,只你我兄弟二人小酌,应无大碍。”

“两人亦不可。”娄师德脸上没有丝毫的松动,“赖陛下圣恩,为兄十数年来知营田事,手中所过钱粮数以百万计,不差毫厘,即如此,犹有奸人借故弹劾。好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终无实据,才得以免祸。弟虽以兄弟情分小宴,然若让奸佞知之,不免又要小题大做。慎微知著者,当为训矣。”

娄师范便不好再强求,郁郁寡欢地起身告辞,娄师德腆着肚子站起来说:“且慢,在你赴任之际,为兄尚有几句话说与你听,望弟三思。”

娄师范只得又坐了下来。

娄师德目光中含了血脉的深情说:“圣恩浩**,为兄备位宰相,你复为州牧,荣宠过盛,人所嫉也,你将何以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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