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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才人巧于周旋 濮王府风起青萍(第5页)

可一场公主与辩机私通的案子让他们的父女情分走到了尽头,以致太宗驾崩时公主竟没有一滴泪水。可即便如此,当今皇上也不该牵连于房氏,将他与兄长房遗直贬为房州刺史和汴州刺史啊。从那时起,房遗爱就对朝廷积了太多的怨恨。虽远隔重山,但他没有一天不想着回到京城。

三年来,他借向朝廷输送麝香、蜡、钟乳、苍矾石、布、麻等稀缺珍品的机会,将兵器带进在京城的府中,并招徕丁壮,伺机兵变。这件事他做得很隐秘,除了高阳公主,谁也不知道。

现在,面对与有同样心境的柴令武,他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对这位刚被免去卫州刺史,以足有疾而滞留京师的国公之后,他需要从一些话中把握他的心思。房遗爱放下自己的境遇不说,转而为柴令武鸣不平:“就说世伯!生前也是先帝敕命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哪一点不如长孙大人,为何仁兄就被冷落了呢?”

柴令武道:“有道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渐,现刚刚到了第二代就和光息锐,日趋日衰。往后去尚不知有怎样的厄运等着我们。”

房遗爱握了握拳头道:“再怎么说我等都是将门之后,岂能为人鱼肉?”

这话是什么意思?它让柴令武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正要阻拦,却听见隔壁传来葬丧礼职司的声音:“吴王殿下到!”

“哦!三哥到了!”

巴陵公主和高阳公主急忙刹住话头来到灵堂,就看见吴王李恪高大的身影。虽然他与李泰并非一母同胞,可血管里李氏血液让他早忘记了当年兄长被废后,兄弟之间围绕立储而发生的种种不快。

高阳公主和巴陵公主看见三哥的肩膀剧烈地抽搐着,鼻翼间的欷歔声听起来非常浊重:“四弟!为兄来看你了!四弟呀!如今皇上圣明,朝政清明,你我兄弟正要乐享清平盛世,你如何就走了呢?你真让为兄肝肠寸断啊!四弟!”

高阳公主听着这些话心里就极不舒服,心想当初要不是长孙无忌等人执意要立李治,你何以落得如此下场?她上前扶住李恪的胳膊道:“逝者已矣!三哥还要节哀,妹妹还有话与你说。”

李恪转过身,眼里布满了血丝:“为兄过于悲伤,体力不支,就此与你们四个作别了。”说罢,在太监的搀扶下他朝外走去。

高阳公主、巴陵公主等一干人送到府外,看着李恪登上了车驾。

“姐姐!三哥怎么越来越胆小怕事了,自己兄弟姐妹说说话,皇上还能降什么罪?”

“谁说不是呢?”巴陵公主道,“自从废太子风波之后,三哥就解纷和光,甘做事外人了。他这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能与九弟相比,他是前隋炀帝的女儿所生。可他才气过人,深得父皇宠爱,要不是当年长孙无忌等人掣肘,他就是储君了。现在如果不收敛锋芒,恐怕会招祸的。”

高阳公主不得不承认巴陵公主的话有理,两人转身回到濮王府,见更漏已是戌时,法藏大师的法事已经结束了,正与许敬宗、李博乂在侧厅饮茶。

她站在门外的树影下打量着室内的三人,除了法藏大师正襟危坐外,其他两人脸上并无过分的悲郁,看许敬宗谈笑风生的样子,一定是官场很得意了。最近她不断从宫里得到消息,说自从武才人回京之后,这个许敬宗有事没事总往清宁宫跑,而且皇上也对他越来越器重了。

“哼!还不是皇上的鹰犬?”高阳公主在心里骂道,“小人得志!自古为鹰犬者,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高阳公主扭过头对着巴陵公主,朝里面撇了撇嘴。巴陵公主却没有回应妹妹的表情,似乎有点神不守舍。

不错,虽然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巴陵公主毕竟年长几岁,许敬宗的影子让她忽然有一种担忧,刚才她们在侧厅的对话不会被他听到吧?如果传到皇上那里,岂不要落个僭越犯上之罪么?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巴陵公主虽然生得晚,可武德九年的“玄武门之变”,是整个贞观年间私下里都绕不开的话题。她的伯父、叔父均死于乱箭之下,他们的儿子也都全部赐死。

不知是内心的紧张,还是凉夜风冷,巴陵公主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眼中的许敬宗一下子变得面目狰狞,她下意识地拉了拉柴令武的衣袖道:“祭奠已毕,我们还是速速回府吧!”

柴令武点了点头,就要府令去招呼车驾。高阳公主见状,忙问道:“姐姐这就要走吗?”

“嗯,时间不早了!还有一段路程,你我就此作别,有话留待日后再说。”说完这些之后,她又来到侧厅对许敬宗和李博乂道,“烦请两位大人转达本宫对陛下的问候,本宫告辞了。”

许敬宗和李博乂忙起身施礼:“臣等恭送公主。臣等一定向陛下禀奏二位公主的盛意!”

高阳公主没有回两位大臣的话,就径直跟着巴陵公主来到府门外,早有府令在那里伺候着。两人执手正要话别,却见一人上前打拱施礼道:“小人乃驸马薛万彻的府令,丹阳公主本意是今日约两位公主到府上叙话,不想在此延宕甚晚。明日我家主人在府上等候两位公主和驸马。”

车轮在石板道上碾出“咯咯”的声音,渐行渐远,但许敬宗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心思追高阳公主等人的背影而去,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山雨欲来啊!”

李博乂有些不解地问道:“好好的,大人何来这样一句话?”

许敬宗也不回答,拉起李博乂就回了侧厅,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李大人不觉得两位公主和驸马的行为有些古怪么?”

李博乂为人老实,虽然管着皇室大小之事,却并不擅长于揣测别人的心思,不以为然道:“濮王薨殒,他们理当吊唁,在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啊?”

“大人的心思都用在丧事上,这也难怪。方才在下如厕路过侧厅,无意间听他们对陛下颇有诽怨,莫非是要借濮王丧礼闹出什么动静?”

李博乂一脸茫然道:“大人之言有些危言耸听,现今陛下广布仁德,四海晏然,朝安其邦,民安其业,他们能翻起什么浪花呢?也就是发发怨气而已。”

许敬宗可不这么看,道:“不!悠悠万事,社稷为大,你我同为皇上近臣,怎可疏于职守呢?大人且在这守灵,在下这就进宫去禀奏皇上。”

李博乂笑道:“许大人糊涂了,现在已是子时,宫门紧闭,你如何进得去呢?”

许敬宗闻言尴尬地摸了摸后颈:“还真是……那就等到明日早朝后再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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