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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是天佑其身还是机智战胜险恶(第7页)

孙聪说谈汉说得对,刘瑾又转过头去看焦芳。焦芳虽是大学士,但听闻刘瑾称自己为亲人和生死之交,慌忙惊喜离座,叩头答道:“千岁,门下也以为谈爷说得对。宫内这几个不识数的人,千岁要注意。宫外那些南方的臣僚,千岁也要引起重视。这些年来,与千岁作对的多数是南方人,谢迁、戴铣、蒋钦等人就是。千岁在设立内厂的同时,也应限制南方人混入。”

“千岁”二字岂是随便叫的?只有皇帝的叔伯兄弟被封“王”后才可以称呼。刘瑾已不知天高地厚,听闻内阁大臣呼自己为“千岁”,不禁豪气冲天。

第二天,刘瑾就创立一个直接效忠于自己的内厂,并任命谈汉为内厂提督。其侦缉对象不但包括百官和万民,甚至把东厂、西厂也囊括在内。从此,内厂缇骑四出,朝野人心惶惶。

焦芳仕途上的对头,如万安、彭华、李东阳、谢迁等人都是四川、江西、湖广、浙江人,所以焦芳心中对南方籍官员心怀仇恨。刘瑾听从了焦芳的建议,限制南方人的科举录取,南方富庶省份官吏不仅不能由本省人担任,就是邻省人也不行。刘瑾又提高各地镇守太监的地位,可以监管地方一切要务。

李东阳等人奉敕编纂的《历代通鉴纂要》终于刻印完成,焦芳以书中一两页装帧颠倒为由弹劾李东阳。正德皇帝敬佩李东阳的文采,对此失误不以为然,但刘瑾却扣了李东阳的俸禄,并将参与编修的翰林院侍讲学士毛澄降为侍读学士。这时,焦芳已是内阁首辅,李东阳也只好委曲求全。

李东阳遭到打击,焦芳有些沾沾自喜,写了一篇《南人不可为相说》,诋南而誉北。当年李东阳暗讽焦芳,他一直耿耿于怀。李东阳早就为相了,应了景泰皇帝的预言。焦芳也不像李东阳所说的只能做个尚书、侍郎,如今也成了内阁首辅。在朝中,每退一南方人,焦芳便喜不自禁地喝上一杯,庆贺一番。

王琼治理漕运功绩显著,升任吏部侍郎,但为吏部尚书杨廷和不容,便揭发他治理漕运时属下借银未还。王琼正直,从未具“红本”拜谒过刘瑾。有了这两样“缺陷”,刘瑾便卖给杨廷和一个人情,将王琼赶出北京,去南京任职。

湖广松滋人、常州推官伍文定精敏善决,人称强吏。明朝开国功臣徐达之后、魏国公徐俌与百姓争田,伍文定勘查后,将田地归还百姓。刘瑾得到徐俌重贿,竟然不问事实便将伍文定下了大狱。邢珣已做了南京刑部郎中,为伍文定说了几句公道话,竟也被夺职。与刘瑾等不和的人多半趁机辞官,剩下的人不是被贬,就是被杖责,可谓豺狼当道,善类一空。

朝中众臣有几个糊涂的?人人都知道焦芳与刘瑾亲密,那些不能亲近刘瑾的人便刻意巴结焦芳,以期获得重用。河南禹州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宇;陕西兰州人、翰林院检讨段炅等人纷纷谄附焦芳这位阉党重臣。

焦芳在朝中不如意时,刘健曾替他说过公道话。因此焦芳才升为礼部尚书。所以焦芳虽然对南方籍官员刻薄,但视刘健为亲人。见刘瑾将刘健也列为奸党,焦芳免不了在刘宇、段炅以及老下属张彩面前发几句牢骚,说刘瑾查处奸党太过,说刘健前后辅佐三帝,忠于职守,呕心沥血等等。刘宇、张彩、段炅劝焦芳以大局为重,说刘健虽被列为奸党之首,但还是自由之身,吃穿不愁,等等。焦芳想想也是,于是就不再说什么了。

皇宫西侧建设的新殿终于落成,女真人送来金钱豹一只,刘瑾便将这只猛兽放置新殿内,起名豹房。豹房与宫殿相连,有房屋两百多间,耗费白银二十四万两。豹房应该是豢养生猛野兽、禽鸟虫鱼的处所,可实际上里面仅有金钱豹一只,蓄养最多的是大群的各族女子。她们能歌善舞,以供正德皇帝玩耍。除美女外,还有各地的乐使、僧、道、术士。正德皇帝迫不及待地搬进了豹房,从此不再受宫廷清规戒律的限制,整天与太监、舞女、异域僧道术士们厮混在一起。

刘瑾刚开始收受贿赂时,每次不过白银五百两,最多也只有一千两。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宇一出手,就以白银万两相赠。刘瑾喜出望外,马上升他为兵部尚书。杨廷和升为大学士后,刘宇又改为吏部尚书。

刘宇在兵部时,有内外武官的贿赂中饱私囊,送给刘瑾一半,自己还能享受一半。做了吏部尚书之后,进账反而少了,于是叹道:“兵部就很好了,真没有必要来吏部。”

这话传到刘瑾耳里,他马上请刘宇来家中饮酒。酒过三巡,刘瑾对刘宇说道:“听说阁下不喜欢吏部的差使,咱家现在就让你入阁,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宇大喜过望,千恩万谢,尽兴而归。第二天一早,他穿好公服,先到刘瑾府上致谢,再准备入阁办事。刘瑾见到他很不高兴,拖着娘娘腔道:“阁下还真想入阁?可这内阁岂是轻易就能进去的?”

刘宇听了这话,好像丢了魂一样,呆坐了好半天才怏怏告别。第二天他就递上辞呈,挂冠而去。

刘宇罢官之后,吏部侍郎张彩顶了这个空缺。张彩在扬州时,就与苏州知府刘介相识。今见张彩得道,刘介便一味巴结张彩,很快升任为太常寺少卿,徐氏也被刘介带到了京城。

徐氏虽已年近三十,却是个出了名的尤物。张彩向来好色,听说徐氏惊艳后,就去刘介府上喝酒。刘介慌忙出门迎接,殷勤款待。饮了几杯美酒之后,张彩就嚷嚷着要见徐氏。刘介不敢推辞,只好让徐氏盛妆相见。

两名婢女拥着徐氏缓缓出来,环佩叮当,脂粉气馥,令人心醉,加上她体态轻盈,身材婀娜,仿佛仙女下凡。徐氏走到席前,轻轻道声万福,敛裙下拜。惊得张彩来不及还礼,急忙离座,竟然将酒杯撞翻。

张彩连饮了好几杯,已有了七八分醉意,便直接问刘介道:“足下今天的富贵是从何而来的啊?”

刘介答道:“全仗恩公厚爱。”

张彩微笑着又问:“既然如此,你要怎么报答呢?”

刘介不假思索,脱口说道:“下官的东西就是恩公的东西。只要恩公吩咐,下官不敢私藏。”

“足下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我怎敢不遵命?”

张彩一边说着,一边在随从耳边密嘱了几句。那随从竟然抢入房中,拥出那位徐氏登上车驾。张彩也翻身上马,与刘介拱手告别。接着,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

众人见状,惊得目瞪口呆,好大一阵子才反应过来,纷纷劝慰刘介,刘介只能暗自懊恼。

张彩夺了美人徐氏之后,任情取乐。过了几个月,不觉厌烦起来。

段炅经常来张彩府上玩,说山西平阳知府张恕家有一爱妾,生得艳丽绝伦。张彩就派段炅到张恕家索要,张恕自然不肯。不料他马上就被人参劾,逮捕入京。刑部按律问罪,准备将他贬官戍边。这时,段炅再次前来,哈哈大笑后对张恕说道:“阁下不听我的话,这便惹祸了吧?”

段炅等他骂完,又问道:“你将张大人骂了这么久,他有一点损失吗?而你的罪已经定了,官也丢了,将来恐怕还性命难保。可这世间有几个女人甘心为你殉节?你要是有什么不测,你的几个妻妾还不是落到别人手里?你为什么不仔细想想呢?失了一个美人,还能保全无数啊!”

张恕沉思了一会儿,低头不再说话。

段炅知道张恕已经屈服,马上赶到平阳接了张恕的爱妾送到张彩府上。张彩是吏部尚书,少不了提携段炅,这张恕也得以免罪。

几番之后,张彩得意起来,居然把焦芳也不当回事,他刻意在刘瑾面前进谗言,说焦芳怨恨刘瑾查处奸党太过、指责刘瑾贪财误国。刘瑾不信,张彩便说段炅也知晓此事,刘瑾便招来段炅对质。这段炅见刘瑾对张彩日益亲近,而焦芳日益失宠,就转而巴结张彩,于是在刘瑾面前将焦芳所说之事添油加醋地统统说了出来。而张彩也在一旁附和道:“焦芳刻意打击南方众臣,引起南方人的极大愤懑。但凡事得有个度,厚北薄南是可以的,但不能引起南方众臣群起反对。南方众臣群起反对的结果,便是影响刘公公的威望。”

刘瑾听了深信不疑,自此对焦芳不满,数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怒斥他不该敌视南方官员。焦芳自知大势已去,忙上奏乞归。正德皇帝准许,焦芳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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