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脚尖没有犹豫地走向卧房。
小心翼翼地开门怕惊醒屋内的人,令清越透过屏风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她愣了一下:“你没睡啊?”
话音落地,房中只剩一人微重的喘息。
“过来。”裴思的声音低冷暗哑带着命令的意味。
令清越指尖无意识的微颤,她迈着步子绕过屏风看到了床边的人。
裴思衣衫整洁,发丝却有些凌乱,发带松松散散地挂在发尾,一直垂到了床上。
令清越舔了舔唇,在离她两步之外的地方站定。
正打算将手中的木簪送过去,抬起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猛地用力拉过去。
裴思的体温一向偏低,现下缺烫得惊人。
令清越被拽到她怀里,更能感受此刻她的呼吸沉重,灼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脖颈耳后令她不由自主手脚发麻。
“裴,裴思?你怎么了?”
女人紧紧抱着她,力道极大,像是得到了什么失而复得无比珍视的宝贝。
微凉的鼻尖蹭过耳垂,令清越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裴思!”
“我好想你。”
裴思呢喃着,伸出一只手摸到了光滑细腻的脸颊,微微拉开距离,目光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人。
在她眼中,她抱着的是那个在漫天桃花下练剑的人,是她曾经错失的人,也是她最该忘记的人。
指腹摸过柔软的唇,裴思情不自禁靠近,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清冽的气息越来越近,令清越喉咙发紧,在最后一刻,她偏过头,吻落在唇边。
“裴思,我是阿夕。”
这句话是令清越在提醒自己。
一瞬间裴思动作僵住,她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眸刹那清明。
看清怀里的人时,裴思眼底闪过懊恼,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阿夕啊。”
令清越从她怀中退开,觉得自己也热得厉害。
不过她还是关切地看向裴思:“是生病了吗?你身体很烫。”
裴思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接着又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令清越把手里的木簪递过去:“这个,送你。”
裴思接过,看着上面的桃花有一瞬的出神,指尖不由自主地摸上去:“这是今天的木雕?”
“不是!”令清越回得很快,她眼神偏向一边,“是,是我送你的,约定好的木雕,晚上再给你。”
“我很喜欢。”
听到她这么说,令清越唇角上扬。
裴思似乎还是有些不舒服,令清越没再和她多说话,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先去请郎中。
房门一开一合,屋内重归平静。
裴思运了一股灵力在经脉中游走,发现七关三穴如今只通一关一穴。
这就是移情的反噬。
垂眸看向手中的木簪,裴思自嘲般笑了一声。
刚刚失控将人看错时,她看到了阿夕的耳后。
那里多了一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