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反应过来,伴随黑衣男转头,他惜字如金的一句:“谁?”
接着一把漆黑如墨的铜钱剑笔直冲山莺而来。
下一秒,宋栖迟将她护在怀中,在山莺惊愕惊恐的目光中,那把已经飞到窗外的剑,骤然一坠。
心跟坐过山车一般一上一下,而此时山莺也看到从花园中走出,一开始说话的女人,正是和山莺有一面之缘的老乡叶璇清,她撩开茂密树杈,只堪堪露出半个身子,询问:“出什么事情了,池舒。”
池舒空手抓握空气,召回铜钱剑再入手,踮脚回到叶璇清的身边,提醒:“小心,有人,很强。”
山莺拂胸深呼吸。
人都要吓死了。
再见池舒那谨慎的姿态,只觉他是个神经病,要不是他们运气好,都已经死在他掷来的剑下来,更何况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打的过一剑捅死好几个人的池舒。
他简直是多虑了。
避免再发生冲突,山莺先发制人,撩开窗帘,冲着叶璇清大叫:“大佬,叶璇清,冤枉啊!救命啊!你能先让你朋友停手吗?别那么暴力,先沟通询问一下行不行,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啊。”
“山莺…?”环顾一圈,叶璇清找到露出半个脑袋的山莺,她无语问,“你干嘛呢,而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啊大佬。”
“你长话短说,”叶璇清撇嘴,“而且你倒是出来啊。“
“哦,稍等下,马上,收拾下哈,大佬。”山莺反手就把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踮脚靠近宋栖迟的同时,宋栖迟自觉弯腰低头,先问山莺:“怎么了?”
池舒的冷酷残暴,捕快的临终之言,所见所闻无一不透露窗外的两人就是灭柳家全门的人。
想来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毕竟在柳母口中,可不止山莺她一个受害者。
山莺已自动归纳脑补完毕,歪头小声咬询问:“你是不是发现我被柳家人绑架,就跟在叶璇清他们身后来找我的啊…一路上,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呼呼的热气吹入耳廓,宋栖迟睫毛微颤,他不慌不忙,脸不红心不跳,把灭门惨案的黑锅丢给其他人。
“嗯。没有受伤。”
“那就好,”可山莺怕宋栖迟受伤不肯告诉她,围着他转了几圈,拉拉手,摸摸这又摸摸那,最后又和他咬耳朵,“那一会儿我们和他们见面,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敷衍几句就离开。”
宋栖迟点头:“好。”
怎么会有这么听话的人啊。
山莺嘿嘿一笑,手就如往常一般牵住宋栖迟的衣袖,晃啊晃,“宋栖迟,你真好,我们早点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饭。”
“好,”宋栖迟应声,他视线是放在山莺身上,又重复道一遍,“回家。”
然而实际操作与山莺所想出入巨大。
她没想到叶璇清他们俩杀人怎么这么肆意妄为。
穿过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翠竹挺拔,花团锦簇,一座灰瓦红墙的建筑坐落其中,用来遮阳挡雨的廊下,上面挂满了灰白吐舌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