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敏直接下了高架掉头回去,谭又明缓了一下才后知后觉:“你都飙这么猛吗?”
“猛吗?”帕加尼又是一个转弯加速。
“这推背感。”谭又明都快看不清窗外的景色了。
“你不舒服?”汪思敏从后视镜看了眼他的面色,“那我降速。”
潜藏的不安,隐匿的焦灼,无论是对将来还是此刻,身体都远比意识更敏感,谭又明自己不觉得:“没事,按你的开。”
“这边不安全,”汪思敏解释道,她做酒店的,回国前就对海市的区域结构做过细致的规划摸底,告诉谭又明,“很大一部分地块还属于白鹤堂分支,不宜久留。”
白鹤堂是灰色组织,去年在警署的雷霆行动中被取缔,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有余孽苟延残喘,通过帮助海外的富商做一些非法勾当,企图东山再起。
但穿过滨州地的西北方,有寰途的新工厂,沈宗年今天有去视察的行程吗。
谭又明若有所思,却已不能再去问钟曼青。
他问汪思敏:“今天没耽误你事吧?”
“没,”汪思敏今天是去私人银行处理个资,所以穿得随意,这种地方,只要有钱披个麻袋你也是甲方,“我刚好办完事要回去。”
谭又明让她把自己放到伯利丹顿街。
“今天谢了。”他下了车微弯下腰透过车窗道别。
汪思敏将大黑墨镜从头顶放下来:“不谢,还你人情。”
谭大少一向是海市吃喝玩乐的风向标,上次文旅论坛交流会的采访主动提了她新开业的画廊酒店,宣传效果很不错。
汪思敏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要不然她才懒得掺和别人的私事。
“走了。”汪思敏升上车窗踩足油门扬长而去。
第39章危墙将倾
伯利丹顿街正值晚高峰,走了帕加尼来了路特斯,谭又明和卓智轩约好了今天去他的酒店吃晚餐。
卓智轩路上堵了近半个钟,问:“你到这边来干什么?”
谭又明耻于说自己跟踪沈宗年,含糊道:“有事。”
卓智轩审他:“自己过来的?”
“怎么了?”
卓智轩把手机扔给他:“自己看吧。”照片抓拍得很模糊。
“无聊。”
卓智轩:“你真的跟汪思敏在相亲?”
谭又明:“不是,碰巧遇上,搭个顺风车。”
卓智轩打着方向盘,旁敲侧击:“聊不来?”
“相亲聊不来,合作有可能聊得来。”
卓智轩欲言又止,他忙着八卦让别人加塞了,紧急刹车,谭又明身体往前一扑,幸好有安全带绑着:“卧槽,你好好开,汪思敏飙一百五十迈都比你稳多了。”
卓智轩气道:“你少在那五十步笑百步!”
酒店经理已经在门口迎候,进了厢关了门,谭又明把一叠薄薄的合同初案扔给他:“看看。”
他脱了外套挂在红木衣挂上,连腕表也一并松下:“怎么样。”今天在家办整理出来要给沈宗年的合同,虽然还只是草拟。
卓智轩才翻了两页就眼红道:“你这是连老婆本都豁出去了?”
谭又明坐下解袖扣,奇怪道:“我老婆本就这些?”
卓智轩忿忿瞪他一眼。
谭又明看他翻了半天不吭声,忍不住问:“到底怎么样。”嘴唇嗫嗫:“会……理我的吧?”
卓智轩人已麻木:“给我吧,我理你。”他虽是卓家长孙,但并不受宠,就连这酒店也是他虽当家但股份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