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承让。”帕拉梅拉升起车窗,也不管阿斯顿马丁死活,滑入最后一个车位。
谭又明换了条新的斜格纹领带,下车上楼,灯影璀璨,香槟塔堆了足十一层。
一路有人打招呼,谭又明都笑着应了,他一身廓形西装,随性慵懒又不至于太不正式,帆船样式票袋,孟克鞋锃亮,这个女方兄长当得好风光。
关可芝正同友人聊天,他走过来大家都眼前一亮,谭又明挨个打招呼寒暄,哄得太太们眉开眼笑。
关可芝问怎么才到,谭又明微抬起下巴正了正领带,低声道:“停车场碰上俩神经病。”
“什么?”
“不懂在斗车还是调情,”也不管别人死活,谭又明懒得骂,问,“沈宗年呢?”
“你这亲哥还好意思问,年仔中午就到了,跟经理上下打点。”
谭又明视线逡巡了一圈没看到人,说:“我先去看看祖怡。”
“去吧。”
“Joey!”
“哥,你今天好帅。”谭祖怡正在玩手机,踩着酒店的白色棉拖,要不是身上那套昂贵的礼服和珠宝,真看不出来今天要订婚的是她本人。
谭又明正了正花领带,为难新人:“和钟泽谁帅。”
谭祖怡把游戏关了,手机放到一旁:“你帅。”
“喝了多少斤蜜嘴这么甜。”
谭祖怡笑嘻嘻,承认:“我吃人嘴软。”订婚她哥送车又送房,还送首都非遗大师亲手雕刻的玉屏,那很难不帅。
谭又明不居功:“也不全是我送的。”
谭祖怡懂了:“凑份子是吧,那宗年哥比你疼我,除了这些,婚礼费用,媒体公关,鲜切玫瑰吊顶、莫尼耶皮诺塔、黑金星空水池全给我弄了。”
谭又明都不知道这事:“狮子大张口啊你?”
“那你自己说的宗年哥也是哥。”
谭又明第一次带沈宗年回祖宅那年,谭祖怡七岁,谭又明牵着沈宗年的手对妹妹说:“这是沈宗年,也是哥。”
谭祖怡看着沈宗年,想叫帅哥,但看对方冷冷的,又好像有点紧张,就甜甜地笑着叫了声:“宗年哥。”
谭祖怡是第一个叫沈宗年哥的人,有了她这个得宠的长女开这个金口,旁支其他的小辈也就跟着叫了。
谭又明说:“也行,让他再把寰途的联卡给你签了,到时候婚礼蜜月旅行一条龙包圆。”
“那还远着,说不准到时候我不想结就不结了。”
大喜日子,两兄妹一个比一个不忌讳,谭又明说:“那当然,你不想结肯定就不结了。”
谭祖怡笑:“蜜月也别游了,订完婚休息几天,我要去上班。”她去年本科毕业,觉得不如先上班实战几年,书以后想读再读。
谭又明愿闻其详:“平海?鉴心?还是你要自己单干。”
谭祖怡主意大:“我就不能去寰途?”
谭又明乐:“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看你宗年哥收不收你。”
谭祖怡得意:“已经跟他说了,哥说欢迎我。”
谭又明已经接受了他们家里的人办事都爱找沈宗年这个事实:“你这是有了干哥不要亲哥。”
“那不能,”谭祖怡得了便宜卖乖,奉承道,“哥,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你。”
“什么?”
“宗年哥不是在对我好,是在对你好。”鲜切玫瑰吊顶、莫尼耶皮诺塔、黑金星空水池哪是给她的。
谭祖怡这次马屁拍得很到位,谭又明乐意听,装蒜道:“不能吧。”
谭祖怡继续捧:“那肯定的。”
谭又明被捧得找不着北,偏要说:“你这么冤枉他他要伤心了。”
谭祖怡学他:“不能吧,”又问,“那你开心吗?”
谭又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