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嵘月敲敲门。
里边瓮声瓮气:“好心喂你,推拒不成,还要来做什么?要漱口尽管去里间,还有浴室,难为费心,你吃下去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梨嵘月听着冒泡似地秃噜出来一堆,心里直打鼓,“我没有,你……”
咔哒一声,这浴室声音大大地落上锁了。
梨嵘月困惑不已,刚一来英子就颠颠地跟在后边,可她记着俩人就是打理一个店的关系,最后因为分账问题,闹得不愉快,还是祁刑颁去收了尾。
难不成她记叉了?她承认这两年自己的脑子不那么好使了。
说不准英子是她养的情儿,祁刑颁发现了大发雷霆,帮她摆布了,最后自己昏迷两年就给这件事情美化了。
没想到自己年逾三十还是没个正形,早该把成家立业放在前头,再不济补偿补偿祁刑颁,给他生个孩子也就安定下来了。
梨嵘月苦恼不已,吞了一口温水,嘴里还是直泛苦,翻来覆去找个糖也不成,就干脆去里间浴室刷了个牙。
她甩甩水出来的时候,英子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她明显听见里面的漱口声了,接着垂在床沿低着头一把把地抹泪。
梨嵘月吓坏了,面对曾经的情人该怎么办?
况且这还是同性情人,更惹事了!她不喜欢女人啊。
等等,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不仅出轨,现在还纠扯不清算什么?对祁刑颁而言她真的是个很差劲的妻子吧。
梨嵘月走过去,把手搭在英子肩膀上,抽哒抽哒的身子渐渐平息,英子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在这满怀巨大恳切的眼神下。
梨嵘月说:“英子,我没钱给你了。”
英子哭得更大声了,梨嵘月忙解释道。
“你也知道,我不管账,我们家的钱这两年给我治病也花掉不少,我不好再开口,就这么着了吧。”
随即拍了拍她,走了出去。
英子在她身后,拿起边上的一个物件就往门上砸,实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梨嵘月被吓得抖了一下,原来她以前喜欢的是悍妇。怪不当讲,家里的不如外面的,到手的不如没到的,祁刑颁那种温润如玉的她吃够了,就拈花惹草上一个泼辣的。
泼辣的是好,关键甩不掉岂不是完蛋得很,自己以前做事还是太欠考虑。
晚上她打电话给祁刑颁要了一笔钱,给英子打过去了。
“我不要你的臭钱!”
梨嵘月安慰道:“钱是臭的,可毕竟我不是在拿我老公的钱养你?你就当咱俩没好过收下吧。”
英子一下火都不知道冲哪句话飙,梨姐比起两年前脾气收敛了很多,做事也有模有样,开始自己盘算生意,一开始还以为离了小信她准备收心好好为自己后半辈子养老打算。
谁承想全便宜给了祁刑颁,“你真不记得我了梨姐?小信呢……你还记得吗?”
梨嵘月懵了一下,这两个字好像是个响钟似的,一下子敲醒了她,说不上来缘由,心里发闷得很。
“认得你认得你。你说的小信……谁啊?”
这回轮到英子发懵了,心里震撼不已。
“你……梨姐,没谁,你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