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就要走。
“——他问的是颜喻!”朱确这人肚子里从来藏不住八卦,见有人凑过来,又补充说:“你说巧不巧?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前几天相亲居然相上了!”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竖着耳朵、本来在吃饭的二队同事,也呲着大牙凑近了些。
陈戡身后那两个队员亮着眼睛,交换了个眼神。
陈戡原本已迈出去的半步,不着痕迹地收回来。
“妈耶!还有这么巧的事?”
“相上了?相上是啥意思?”
“是那个项处长?”
“天哪,我们颜主任怎么能看上那种人?”
只听朱确更正:“——不是颜喻相上他了,是他俩相亲碰上了。这项处刚刚打电话跟我问呢,说听说,在咱们同一所办公大楼里,有个小颜的‘前任’!我这么仔细一想,咱大楼里谁跟谁有事儿,那我是最清楚的,小颜自从进咱们这儿以来,就没谈过恋爱,像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连咱们这都没半点风声,他怎么会‘听说’呢?”
有人扒着饭一边含糊接茬:“会不会是外面有人造谣?”
李哥也凑趣:“或者是颜主任来咱这儿之前谈的?”
“不对不对,”朱确摆着手,“我估计颜喻那性子,应该是嫌那姓项的烦了,聊着聊着,随口拿瞎话搪塞他,就给自己在咱们楼,编出来个前任。”
陈戡握着打包袋的手一紧,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唯独肩背线条不着痕迹地绷紧。
他问得不咸不淡,好似完全不关心:
“所以你怎么说?”
朱确正是热衷于给年轻人拉红线的年纪,又是明显胳膊肘往里拐的:“啧,那姓项的,怎么可能配得上咱们小颜?那我当然是顺着小颜的话说啊!”他理所当然地抬高了胳膊,与比他高了半个头的陈戡勾肩搭背地商量着:“——所以戡啊,我拿你当了下挡箭牌,也那么话赶话地随口一扯,就跟他说,你是小颜前任了。”
?
。。。
陈戡的眸色一凛。
只见他的喉结明显动了动,唇线也明显抿紧了,眉头瞬间压得很深。
然而有听热闹话的,已经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朱确见陈戡这副神色,笑呵呵道:“欸,我知道你和颜喻不熟,关系也挺一般,但老大哥吃了这么多年的米,还是看得出来,你其实对小颜肯定挺有好感……”
“——哎哎哎!不可能!他俩最不对付了!”老朱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戡身后那个李哥给打断了,“之前团建的时候,我可撮合过他俩,您知道咱陈队喝醉了,说的什么吗?”
“啥?”
“他说!‘颜喻,狗都不谈’!”
老朱倒抽一口凉气:“啧,你小子咋说话呢?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给颜喻当狗吗?”
陈戡闻言挑了挑眉,唇边带着点微弱的笑意,眼中却没什么温度:
“是啊,他外面的狗多的是。
“你们慢聊,一队还有事,不奉陪。”
话音未落。
陈戡便拎着他的两盒饭,快步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