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沈渊终是咬紧牙关,朝幽深的大理寺里走去-
“殿下,这金陵的马蹄糕挺好吃的,您当真不尝一口?”
南溪捏着块马蹄糕,吃得两腮鼓囊囊。
左右那中郎将其实是太子,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早晚要请她们出去的。
南溪心宽无比,一下午指挥狱卒买东买西,日子过得不能更惬意。
“不吃!气都气饱了。”祝姯磨牙道。
正说着,廊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并不是狱卒送膳的脚步,倒像是大队人马簇拥而来。
紧接着,火光大盛,将此间照得如白昼一般。
隐约听得大理寺官员正压低嗓子回话,语气极是恭敬谦卑。
“殿下当心脚下……”
锁链叮当声响起,牢门敞开的瞬间,祝姯抬眸看去,果见是沈渊来了。
他已换回太子常服,妆花蟒袍,玉带金冠,人模狗样!
杨瓒没跟进来,只冲南溪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外头。
南溪忙端起糕点,抹了抹嘴,踮脚溜出去。
顷刻间,此处便只剩下祝姯与沈渊二人。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么?”
祝姯睨着僵在栅栏前不动弹的身影,眼尾一挑:
“半夜三更的,驾临天牢有何贵干?”
肯说话便好,总比冷冰冰不理人要强得多。
沈渊闻言大喜过望,赶忙提灯走近,映亮暗室。
烛光亲昵地蹭上她脸颊,其实祝姯本来是个冷艳锋利的相貌,只是平日里总是盈盈含笑,柔化了轮廓。
此刻因薄怒而微绷着,那惊心动魄的美便再也藏不住。像是天山之巅的积雪映着霞光,清艳绝伦,高不可犯。
沈渊只觉心口灼烫,胸中情潮不可抑止,就像被河风鼓满的船帆。这样好的女郎,居然就是他的太子妃,这当真是上苍垂怜!
他禁不住上前半步,望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却也无不郑重地说道:
“来见孤的太子妃。”——
作者有话说:下本开《贵妃多娇》,求收藏[撒花]
修国公嫡女方妙意,幼时因机缘巧合,曾遇一得道高人为其批命。
高人掐算一番,称她贵不可言,是天生的娘娘命。方妙意深以为然,只待日后选秀进宫,挣一辈子荣华富贵。
十七岁之前,方妙意过得顺风顺水。遇见的最不如意之事,也莫过于走失了心爱的小花猫。
她从未料到,平生第一次栽跟头,竟是栽在了最要紧的婚事上——
被方妙意视作摇钱树、登云梯的新帝,竟会是那个冰块脸、不得势的三皇子。
更要命的是,她曾经婉拒过替三皇子选妃的赏花宴!-
陆观廷贵为中宫嫡出,本是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却敌不过君父偏心宠妃之子。
人人都道,新帝隐忍多时,一朝夺位,从前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当年在陆观廷失势后,连赏花宴都称病不去的方妙意,恐怕头一个便要遭殃。此时她竟还敢巴巴地凑上前去,进宫从个小才人开始熬起,莫不是等着老死宫中吧?
陆观廷起初并不记得方妙意是谁,但架不住纷纷议论总往耳朵里钻,后来便也渐渐想起,好像当年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的陆观廷不以为意,只付之一哂:
“此女庸俗狡诈,不可轻信。”
谁又能料到日后,他会亲手把那狡猾女子捧成贵妃娘娘,纵着她在宫里横行霸道。
“因为妙妙很好,妙妙说她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