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因为他恨我,怨我,你怪罪我把纪凌错抓住的,是我伤了你心里最关切的人了,所以我便一定会做虐待侍妾至死的事的。”
当真是彻骨心寒,顾元琛说着这些话,他的心忽然被一阵恐惧的念头擢紧。
他忽然意识到,即便有一日姜眉当真回到了他的身边,两人重修于好,相伴余生,他再想起这件事来,还是会无比心寒。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重复着那些安抚的动作,却只感到抱住了一块不能被暖化的冰。
“不……我不——”
姜眉抽泣着,说话时身子不住颤抖,却被顾元琛打断了。
“纪凌错有什么好,你能告诉我吗?嗯,眉儿?”
顾元琛温声询问道。
“我是变不了了,我毁了他,你回心转意好吗。”
他直起身看着姜眉的脸,为她擦拭面上的泪水,却觉得面前的人模糊不已,怎么样都看不清。
双目阵阵刺痛,眼角已经是血丝密布。
姜眉惊诧着抬手,想要触碰他的眼角,却被他推开了。
“告诉我啊。”
他缓了缓神,继续说道,仍t是十分平静,许是心真的死了。
“你很心疼他是吗,今夜回去,我还是要打他板子,我也是男人,也曾年轻过,这样心高气傲的年轻男子,就是要当着诸多人的面,挫了他心气才是。”
他看着姜眉的脸,看她哭着哀求自己,为纪凌错说了许多话,可是耳畔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
好恨啊。
顾元琛冷笑着,将何永春叫了进来。
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他还有些笑意,便被顾元琛的话定僵在原地。
“传人去兴泰殿,为本王把那条帕子拿来,你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
而后他推倒姜眉,捂住她的眼睛,俯身凶狠地亲吻,在她口中肆意掠夺,吮吸着她手上的伤口,吻遍她的身体。
不知是宣泄还是报复,或是想求索着从前的恩爱之时。
可是他却只是陷入那迷惘地令人寒心的感触中,不能释然。
而后的时间里,除却喃喃说了一句“你不能死”外,他保持着沉默。
顾元琛心知她的身体不能承受欢爱,便用亲吻做替,以口为侍,极尽狎昵羞耻之欢,希望用这样扭曲的办法,将自己从这无边痛苦中解脱出来,重新回到那被执念和不敢侵吞的爱中去。
姜眉的呻吟与哽咽都被堵在了口中,想要触碰他,都被他粗暴地阻挡回去,只能是他抱紧她的身体,不肯让她主动触碰自己。
她哭了,想到方才顾元琛的话,想到两人阴差阳错再三误会,用尽力气推开了他,慌忙地将亵裤和衣裙穿好。
“不,不要……很脏的”
她气若游丝地呢喃着,退至床榻的角落。
他怨她没有什么错,她冤枉了他,他们都变了,她和顾元琛回不到过去了。
“你就这样厌恶我吗?”
被推开后顾元琛愣了片刻,而后才抬手擦了擦唇角,凄楚一笑。
“皇兄就可以,是么?他不顾你才没了孩子,强要与你敦伦,你不怪他。”
姜眉的身子颤抖起来,回想起那一夜,回想起从前与顾元珩的欢爱,她拼命摇头,她想否认掉与天子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她想,若自己从没有遇见顾元珩,阿错也不会为了她身陷险境,那她面对顾元琛就不会这样愧疚难当了。
她没有办法再回应他了。
“不是的,我没有厌恶你!”
她更厌恶自己,她不再是他的佳配了,或许从开始就不是。
顾元琛正欲再言,门外传来了何永春的声音,他进了内殿,犹豫再三,缓缓呈上了那个匣子,打开后,那条染血的帕子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