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
海棠擦了擦眼睛,靳荣问她:“姐姐你哭了吗?”
“没有,”海棠挤出笑容:“眼里进风了。”
“那你快到屋里去,哥哥说你不能吹风的。”靳荣着急道。
其实盈姐姐就是棠姐姐,就是哥哥曾经写在《远山集》扉页上的那个人,哥哥的心上人。
靳荣心里是知道的,但是哥哥说了,为了保护棠姐姐,不可以喊她的真名,要喊她盈姐姐。
哥哥说,这是他们三个的小秘密,别人都不知道,他们要一起保护这个秘密。
靳荣心想,我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人了,到现在一次都没说漏嘴过。
但是哥哥明明警告她不要叫错,却好几次都被她听到在书房里喊盈姐姐的真名。
海棠,盈姐姐真正的名字。
她漂亮得像一朵花,原来也有一个花一样的名字。
靳荣觉得这个名字更好,但是哥哥不让叫。
哥哥说,要等以后。
以后是什么时候,不知道。
*
河西的天气总是善变,到了晚上,又突然开始雷雨交加。
纱帐中,海棠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
又做噩梦了
冰凉的湖水,坚硬的石块,身下淋漓不尽的鲜血。
被血腥味吸引来的鱼群,鱼的鳞片贴近她的皮肤。
那可怕的感觉环绕着她,侵袭全身。
窗外忽然一声响雷,将她惊醒。
海棠尖叫着坐起来:“啊!啊!”
抱头喊道:“延舟!延舟!”
靳荣就睡在她旁边,被她吵醒了,揉着眼睛问:“盈姐姐,你怎么了?”
“你又犯惊惧症了吗?我去给你叫大夫!”
靳桓听到里面的声音,披了一件外衣从外间匆匆进来:“海棠,怎么了?”
海棠抱着头哭:“我害怕!我害怕!”
嬷嬷进来把靳荣抱走,靳桓坐在床头,摸了摸海棠的额头,没有发烧。
而后搂住她:“别怕,我在这里。”
海棠躺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你别走,你陪着我。”
他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男人如铁的胸膛和臂弯,略带滚热的体温,在这雨夜里让人稍获安心。
那冰冷幽深、令人窒息的河水,呛进喉咙和气管的感觉,她一直忘不了。
先皇后自摘星楼坠湖身亡,此事一直众说纷纭。
连海棠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恍如隔世。
其实不是她自己寻死,高翊这混账还没死,她还没报复回去,怎么舍得死在他前面。
当时她震惊于父兄的死讯,悲痛欲绝,神智恍惚。
太后将她软禁在长信宫,她多次求见,才得以出去。
在去太极殿面见皇帝的路上,翠烟告诉她,从御前内监那里得到消息,宫门夜开,她父兄的遗体已经被秘送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