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动作,莫言顿时急了,「你怎么样?」
「没怎么样?」她没好气地揉了揉胸口,「告诉我,到底什么事?」
莫言看了看任清音,不自在地低下头,「他原本的伤没好,因为排布阵法,又引动了伤势,本就不能调动真气,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的话成功地勾起了南宫珝歌的记忆,任清音发动阵法后的那一口血,红的触目惊心。
他这般要面子的人,如何会愿意成为他人的拖累和照顾的对象,这段时间以来,只怕他早已轰两人离开多次了。
要不是莫言这么耿直坚持的性格,换做任墨予,早就被赶来她身边了。
她微一沉吟,便已然听到了任清音的声音,「就凭我的阵法,当世还有谁能破?谁能奈我何?」
那随性中的傲然,当世无双。
「你当然无所谓,但是……」南宫珝歌忽然开口,「我有所谓。」
任清音原本想要离去的脚步止住,眼神闪过一抹诧异。
「我如今血脉被封,魔气失去大半,剩下那一点也不能用。说白了就是个废人,还需要休养很长时间,但我现在必须立即赶回『烈焰』,一路上若有个颠簸劳累的,心脉再受个损伤什么的,以君辞和浥尘的能力,就算加上言儿和小六,他们能护我安全,却不能治我的命啊。」南宫珝歌笑眯眯的,「所以,我得求你帮忙,护我一程。」
任清音久久没有回答,那双清波双眸停在她的脸上,又一次泄露了他惊讶的情绪。
南宫珝歌骨子里好强,他也好强,他们放在一起,就是两个嘴硬的死鸭子。加上骨子里不为对方低头的较劲心思,表面云淡风轻的两个人,是谁也不会表露半点脆弱的。
可他没想到,她就这么轻易地说出了她身体的孱弱,向他发出了请求。更重要的是……
「怎么,谷主不愿意?」南宫珝歌看到的,便是任清音低垂的眼眸,看不到半分心思的姿态。
任清音抬起眼眸,「好。」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抗拒她的请求。
「那我便去收拾了。」莫言神色不动,只是淡然地安排,仿佛任清音的回答,皆在他的意料之内。
「我累了。」南宫珝歌的脸上露出一丝倦怠的神色,「回屋休息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任清音紧绷的背影微微有些松弛了下来。他以为她会追问的,她没有问。他以为她会倔强的,她没有坚持。他以为她永远不会对他提请求,她提了。
他默默地转身,继续在药圃里采摘起来。
既是要护她一路的安全,总归是要做些准备的。
遥遥的屋子里,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却颇有些自在。一杯茶,一盘棋,茶香四溢里,慢悠悠地对弈着。
「你知道什么?」君辞很难得地开口问安浥尘。
他们两个,一个不喜言辞,一个不愿开口。放在一起,当真是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但此刻却仿佛很是融洽。
「我什么都不知道。」安浥尘眼眸里透着几分看破,「我只知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君辞的视线,转向窗外,停留在药圃中的人身上,「他呢?天意是什么?」
「非我世界之人,无命格可推断。」安浥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