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入,撩动了床帏轻纱,南宫珝歌看去,这才发现门是开着的,山间夜晚的风轻柔无比却不觉寒。而门边被风撩动的,还有一缕白色的袍角。
这一抹白,瞬间抚平了她胡思乱想的思绪,甚至有些好笑,她应该是饿傻了,这么近的距离,她应该可以轻易感知到他的存在的,可她在不见了他的那一刻乱了阵脚,甚至没有察觉到他就在门口。
南宫珝歌跳下床,走出了门外。入眼便是他笔挺颀长的身形,随意披着外袍,细窄的腰身没了束缚,那衣袍松散而随意,不复严谨的家主形象,却添了几分丰姿卓绝。
此刻的他正低头看着水臼,又抬头望着天空,眉头紧皱。
他还在推演?
南宫珝歌想到这,伸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身,螓首靠在他的背心,「别看了。」
他答应她放弃冲破境界,也就关闭了可以再度窥探天道的门,可他还在看,这让她有些心疼。
脸颊下震闷,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你怕我难过?」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那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天分。她只是紧了紧手,无声地回应了他。
脸颊下再度震闷了下,他依稀是在笑。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好笑的,无非是苦笑罢了。
南宫珝歌想到这更是心疼了。所以,看那水臼就更加不顺眼了。她直接走到水臼旁伸出手,在水臼里搅了搅,原本的月色映在水臼中,被她彻底搅乱了模样,只剩下黄色的光晕,摇摇荡荡的。
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锁在了臂弯里,「傻瓜,我可以看天象的。」
「看什么看?」她没好气地回答,「有我好看吗?」
他敢说一个有字,她就敢把他拖进房间里,狠狠地蹂躏他,让他除了喊她的名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没有。」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让她十分满意。
「那就不要看它了,看我。」她勾住他的颈项,「为了防止它跟我争宠,明日我就把它扔了。」
丢了那东西,免得他触景伤情。
「把天也丢了?」他的语气轻松,开着她的玩笑,「还是把我眼睛挖了?」
这……南宫珝歌泄气了。
「放心吧,我不会难过。」他拥紧了她,嗅着她发丝上的丝丝香气,「我的能力回来了。」
什么?
她眨巴着眼睛,消化着他的话。
他莞尔,「真的。你我的魔气融合,将我的感知力提升了一个境界,我不用追求无情无欲的大道境界了,也冲破了瓶颈。」
这简直是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望着他,慢慢地咧开了嘴,笑容越来越大,「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一点做这个炉鼎的。」
「炉鼎?」他眉头一挑,「殿下没有得到益处?」
「呃……」她踮起脚,凑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