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倒也不隐藏,「明日就是他的死期了,和他聊聊。」
任清音勾了勾唇角,眼皮也懒的抬一下,「他要怕死,就不会让局面走到这个地步,你去见他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也许,我能改变他呢?」南宫珝歌脚步轻快,踏出门外。
眼见着人影翩跹很快消失在了门边,任清音端起茶盏凑到唇边,慢悠悠地饮着。
眼皮垂落的瞬间,眼中的玩世不恭尽皆敛去。
她的身上有着一股侠气,不以自我利益为第一,只因为她想做的那种自信而飞扬的明媚,倒是像极了娘亲。比起娘亲那个老不正经,还多了几分正气。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女子能够吸引老二和老六了,可这种吸引对于他的兄弟而言并非好事。
任清音的手指轻轻敲着几案,双目微阖,仿佛是在计算着什么。
天牢中,南宫珝歌拎着食盒走到了慕羡舟的牢房边,房中的人看到她,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南宫珝歌抬起手腕,「送餐,顺便看看你。」
慕羡舟轻嗤,仿佛是一种嘲讽。
南宫珝歌正要放下手中的餐盒,却发现他面前放着几个精致的小菜,南宫珝歌笑笑,「有人来探望过你?」
慕羡舟神色一变,「天牢恩待我,饮食备的不错。」
「呵。」南宫珝歌失声笑了,「摄政王是觉得,我认不出御膳房的菜?」
慕羡舟的神色又是一变,不说话了。
「摄政王不准备告诉我,是谁来探望你的吗?」南宫珝歌倒也不嫌弃天牢里阴暗幽森,随意地打量着。
「御膳房的菜又如何?」慕羡舟转过了身,神情变得平静,「明日问斩,送一顿御膳,也算是对我曾经身份的了结,你不必刨根问底。」
「殿下是不喜欢我刨根问底,还是怕我查出些什么?」南宫珝歌慢慢说着,「比如,叶惜宁?」
慕羡舟的脸色刹那间变了,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南宫珝歌叹气,「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殿下这么做值得吗?」
慕羡舟终于无法再装下去,「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是想问我到底知道什么,还是想问我,我都告诉了慕知浔些什么?」
慕羡舟的手在身侧紧紧捏住,呼吸已不似方才平静。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南宫珝歌平静回答。
慕羡舟松了口气,「是什么都没说,还是你没有证据,所以没办法说?」
没有证据,意味着只要他咬死,南宫珝歌就拿他没办法。
「之前我就很奇怪你明明喜欢她,为何却始终推开她,你小心翼翼护着她,就连她与我之间,你都能揣度出些不正常的关系,而紧张地想要铲除我。可你偏偏放任了叶惜宁在她身边。」南宫珝歌索性坐了下来,「殿下,明日就行刑了,这个秘密你可以告诉我么?反正我没有证据,也平不了你亲口承认的弑君罪责。」
慕羡舟盯着南宫珝歌的眼睛良久,摇了摇头,「秘密会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