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交替,新王亲政,必须要将一切旧的过去连根拔起,才能将一切掌控在她的手中。
「因为这件事将他所有权利收回,我就算给了他一切恩宠,他也将会是历史上背负污名的权臣。」慕知浔猛地抬头,「可我不想要什么史书里明君的称号,我就想要他清清白白的名声,我不要走那些人的老路。」
「意气用事。」南宫珝歌丢出四个字。
「对他,意气用事又何妨?」慕知浔的眼神里透露着坚决,还有少女独有的锋利。
这个年纪的人,总是认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便不计后果地去做。可以说是冲动,却冲动的让南宫珝歌喜欢。
「我要拟旨!」慕知浔咬牙,让慕羡舟在刑部的天牢里多呆一刻,都是对她的煎熬。
幽暗的天牢常年不见阳光,让牢房中布满了陈腐而阴冷的味道。慕羡舟静静地坐在干草堆上,神色如常。
从他进来到现在已经两日了,刑部的动作也未免太慢了些。
慕羡舟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耳边,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让他睁开了眼睛,刑部和吏部尚书走了进来,看到慕羡舟,下意识地行了个礼。
多年的威压之下,她们甚至不敢多看慕羡舟的眼睛,即便此刻对方已是阶下囚。
慕羡舟眼尾微抬,「案子是由刑部和吏部主审?」
二人低眉顺眼,「是。」
慕羡舟沉着嗓音,「那为何不审?也不用刑?」
刑部尚书急忙解释,「皇上派了亲使监审,先查看各方卷宗,再丶再审问口供。」
「亲使监审?」慕羡舟眉头一凝,「什么亲使?宗亲?阁老?既是吏部和刑部审案,怎能由他人主导?你们二人才是主审官,一切由你二人定夺,这般尸位素餐,做什么尚书。」
「是丶是!」二人忙不迭的回应。
刑部尚书背心出汗,透着一背的凉意,这到底是谁审谁?她怎么觉得自己才象是被关在天牢里待审的犯人?
慕羡舟眼神里锋芒闪过,「还不去请旨?要求立即开审犯人。」
「是!」两人几乎是前后脚抢着出了天牢的门,摄政王的威压太大了,着实让她们受不住。
两位尚书逃出牢房,慕羡舟又恢复了那平静的表情,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
慕知浔的做法他太清楚了,关而不审,特派亲使,她是想要大事化小,查清真相赦免他。可有些真相,他不能让她触碰到!那是他最不愿意面对,也最不能在人前展露的秘密。
慕羡舟睁开眼眸,看着两位尚书远远的背影,一声低喝,「回来。」
两人顿时僵住了身体,恭敬地走了回来,慕羡舟冷冷地吩咐,「我要招供。」
招供?
两人对看一眼,刑部尚书壮着胆子,「殿下,还未到审问的流程。」
慕羡舟眼底锋芒一闪,两人吓得一哆嗦,礼部尚书忙不迭地点头,「是,招供,招供。」
不知情的人看到,还指不定以为招供的是谁呢。
御书房中慕知浔提笔写着诏书,忽然冷星扑腾地跌了进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慕知浔抬头,「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冷星一脸惊慌失措,「殿下他,他招供了。」
南宫珝歌一惊,「招什么供?」
冷星趴在地上,已经顾不得爬起身了,「殿下招供说他毒害了先皇和先凤后,要求立即处决。」
「什么!?」慕知浔手中的笔掉在了圣旨上,将原本拟好的圣旨彻底污了。
呆了呆,慕知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朕要去天牢,见见他。」
下一刻她的人影已冲出了大殿之外。冷星慌忙地爬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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