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安浥尘永远都是一幅没有表情的表情,连声音里都听不出情绪。
忽然,远处传来慕知浔的声音,「哎呀!」
南宫珝歌和安浥尘想也不想,赶紧拔腿赶了上去。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当南宫珝歌和安浥尘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小溪边的一块大石上,有着脚印划过青苔的痕迹。
南宫珝歌朝前走了两步,伸头朝下看去,「知浔!」
大石头的下方,传来慕知浔急切的声音,「姐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南宫珝歌只见慕知浔一屁股坐在水里,身上的衣衫都被水浸湿了,梳得好好的发辫,也因为沾了水紧紧地贴在脸上,很是狼狈。
此刻的她,正苦着脸望着南宫珝歌,「姐姐,我不小心滑下来了,你拉我上去。」
谁曾想,南宫珝歌却忽然双手抱肩,摇了摇头,「不拉。谁让你调皮,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跳水里的石头。」
她摔下去的痕迹,一看就是自找的,南宫珝歌不但不同情,反而看着慕知浔笑得开心,「活该。」
现在是夏日,溪水清凉舒爽,倒是不用担心小帝君会不会被冻着。
慕知浔沮丧,苦着脸哀求,「好姐姐,拉我上去嘛。」
「以后还随便赌气撒气么?」南宫珝歌没有急着伸手,而是反问着慕知浔。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溪水泡过以后,小帝君的脑子恢复了清醒,乖乖地点了点头,「不了。」
南宫珝歌笑了,蹲下身体,「以后还随便赌气就离家出走么?」
她与慕知浔认识到现在,这小姑娘已经离家出走两次了,现在的她有慕羡舟纵容着,但若是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只怕未必是好事。
就象……当年的小太女南宫珝歌。
慕知浔咬着唇,默默地摇了摇头。
今日幸亏是有姐姐在,若是她自己一个人跑来宗庙,掉在水里,还卡在石头下,没人救岂不是就这么无辜地死了?慕知浔此刻忽然有些后怕起来。
她忽闪着长睫毛,眨巴着大眼睛,「好姐姐,我再也不会了。」
南宫珝歌点头,「这还差不多。」
她伸出手,正准备将慕知浔拉上来,冷不防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陛下!!!」
南宫珝歌一愣,侧脸看去。
一名四十馀岁的女子脚步飞快从远处飞奔而来,直接越过了南宫珝歌,跳进了溪水里,那猛烈的架势,险些将南宫珝歌也撞入溪水中,幸亏安浥尘眼明手快,搂住南宫珝歌,才稳住了没让她也一起掉进去。
女子跃入水中,想也不想地抱住慕知浔,「我的陛下,您怎么样了?」
慕知浔看到女子,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抽了抽鼻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地埋进女子的怀里,「国师大人,哇!」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来宗庙了?」
慕知浔就这么站在水里抱着国师的腰,仿佛憋在心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地方,「国师大人,有人欺负我,我好委屈,就来找您了。呜呜!」
女子一脸心疼,紧紧抱着慕知浔,「陛下啊,有我在,有什么委屈您尽管说,我给您做主。」
慕知浔抽泣着,胡乱点着头。在女子的连哄带劝下,才慢悠悠地被南宫珝歌拉了上来。
一上岸,国师顾不得其他,赶紧把慕知浔再度拉近怀里上下检查着,口中却似有些怒意,「慕羡舟又做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慕知浔瘪着嘴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国师满面怒容,「好一个慕羡舟,简直放肆!」
一旁的南宫珝歌看着滴水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位国师大人,您是不是先考虑带陛下去换身衣服再问责摄政王殿下?」
国师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陛下可不能着凉,快随我去换身衣服。」说话间看到了南宫珝歌,「你,还不快把衣服脱下来,给陛下披上。」
不等南宫珝歌反应过来,慕知浔却赶紧摆起了手,「不不不,我不冷。」
「那也不行。」国师又一次瞪着南宫珝歌,「还不快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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