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温白闻言,並没有太过惊讶。
只平静地开口:“您送金鐲的目的,不就在这儿吗?二伯母捧场,您应该高兴才对。”
“你——”姜舒苑震惊地瞪大眼,被气得说不出话。
“温白。”邵奇峰警告地叫了他一声,“好好跟你妈说话。”
“爸,送鐲子的安排您事先知道吗?”
“……”
“看来是不知道了。”
“温白,你妈她……”
“您送金鐲,想考验谁?雨眠?雨眠的父母?还是她家亲戚?”
姜舒苑不说话。
邵温白又问:“有意义吗?”
“这鐲子她们收了如何?不收又如何?”
姜舒苑冷笑:“收了又如何?十来万的黄金!你说如何?”
“这不是您主动送的吗?对方收下,合情合理。我其实不太明白您做这一切的动机,是想让她们收,还是不收?”
姜舒苑一噎。
“或者我换个问法,收或不收又有什么影响?”
“你——”
“妈,我不会因为雨眠的家人收了鐲子,就觉得她们见钱眼开,也不会觉得不收鐲子,是看不起咱们家。您做这一切,毫无意义。”
是的。
损人不利己,毫无意义。
甚至姜舒苑还亏了一个大金鐲,图什么?
就为了证明苏家二伯母贪財?
这原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默认的事实。
姜舒苑突然有些茫然,看著面前质问自己的儿子,再想起这趟头脑发热的临市之行,好像……確实没什么意义。
“咳——”邵奇峰轻咳一声,主动开口缓和气氛,“温白,我们这趟確实来得突然,不过你妈妈也是想趁著过年,见见苏家这些亲戚,毕竟,雨眠已经来过咱们家,作为男方,我们还是要表现出一定诚意的。”
邵温白闻言,表情这才渐渐好转。
“抱歉,妈,我说话不太好听,但您知道的,我在乎雨眠,所以也希望您能多为她考虑,就是……是为了我吧。”
最后这句,他语调彻底软下来。
姜舒苑眼眶一酸,“我知道,你跟雨眠,你们现在感情正是甜蜜的时候,我说这些话可能会很扫兴,但妈还是想说——”
“温白,你可以喜欢她,在乎她,为她考虑,为她付出,但也请你,对自己好一点。”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怎么能低到尘埃里?
邵温白顿了一下:“……您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