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后,借着月光,周琴隐隐约约看见**鼓了个包,却又觉得不对劲,不像个人形。
“朱姐?”
周琴又喊了一声,一手捂着小存希的眼睛,一手拉开了灯。
果不其然,**并没有人,而是把枕头塞进被子里,假装被窝里有人的样子。
朱翠不是不舒服吗?这大半夜又是一声不吭地跑去哪儿了?
就在周琴抱着孩子在屋里发愣的时候,她的视线忽然落在门边的那张纸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好像是纸上是写了字的。
周琴把哭啼的小存希放在**,就走过去捡起那张纸来看。
因为这张**有熟悉的,朱翠的味道,加上朱翠又经常带着孩子,所以小存希一挨着枕头,闻着朱翠的味道,突然就有了安全感,立刻止住了啼哭。甚至在周琴看信的期间,他还打了个哈欠,隐隐有要自己睡过去的趋势。
而看完那张纸条的周琴却大惊失色,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朱翠把孩子交给她了,现在才过去一个小时,朱翠肯定跑不远。周琴知道现在时间太晚了,不好去打扰宋时微她们,但是朱翠这个事情,她还真的做不了主!
因为朱翠不仅还欠着宋时微钱,而且是跟着赵强跑了的,赵强可是真真实实干了违法犯罪的事,还伤害了宋时微和小存希啊!
在周琴的呼唤声中,主楼一层的灯亮了。
沈淮序看向满脸慌乱周琴:“琴姐,这么晚了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朱翠走了,这是她留给宋老板的信。”周琴把信递给沈淮序后,就抱着再次睡过去的小存希回房了。
她走后,听到二人对话的宋时微也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沈淮序已经走到了床边:“时微,你自己看还是我来念?”
“我自己来看吧。”
宋时微拿过来一看,就见朱翠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一页学生的作业本,上面歪歪扭扭用铅笔写着朱翠要对宋时微说的话,虽然有不少错别字,但宋时微还是理解了朱翠要表达的意思。
朱翠相信赵强经历过这些事情后,会回归生活的本质,跟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所以选择再给赵强一次机会,连夜跟他跑了,只留下一封信表达自己的歉意,还有对宋时微的感激之情。
‘宋老板,欠你的钱,我慢慢做工来还,按月寄给你。至于欠你的恩情,我来世做牛做马来还。’
看着朱翠努力用小学生笔迹写下的诚恳话语,宋时微苦笑一声,叹息着摇摇头。
坐在她身边的沈淮序一目十行,早就把信看完:“你怎么想?要不要报警找他们?”
“算了吧。”宋时微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倒不是我心软,朱翠说赵强要带她重新开始,踏踏实实过日子,肯定是做了打算离开星城。去了外地人就不好找了,而且他走了也好,他对星城的地形太熟悉了,抓他不容易。这段时间没抓到他人,我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既担心他还惦记着怎么从咱们身上捞钱,又担心他狗急跳墙带人来报复。”
沈淮序用力地抿了抿唇,眉眼间都是不悦:“可是他害你伤成这样,我咽不下这口气。”
宋时微安抚地拍了拍沈淮序的手背:“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这段时间痛死我了。不过淮序,你要相信一个真理。人不作不死,赵强这种人从根里已经烂透了,就算这次暂时好转哄得朱姐跟他走了,要不了多久还是会再犯,你且看着吧,到时候肯定有天收他。”
……
夜色浓重,静谧的湖面上,两条小船忽然靠在一起停下。
船舱内,昏昏欲睡的朱翠听着外头的交谈声,于是起身准备走出去察看情况。
然而才靠近船尾,就听赵强鬼祟且不满的声音响起:“她就是年纪大了点,人和身段还是不错,最重要的是她能干,一个能顶俩,不管卖去做什么都不差!更重要的是,这是我媳妇儿,她娘家人都死光了,只剩我这么一个丈夫。你们把人带走,今后肯定一点风险都没有,再加点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