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身边一小兵打趣道:“呦,乐将军平时对我们这么严厉,原来也有怜香惜玉的一面呢。”
乐进抬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去去去,吃完了就干活去,少在这儿嚼舌根!”
卫姝见吃得差不多了,吩咐家丁收拾了西瓜皮,向张辽道别。
“捕蝗虫虽然要紧,张将军也要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搅了。”
张辽忙应道:“多谢了。”
卫姝走了,张辽又回去指挥手下捕虫,但始终有点心不在焉。
刚才为什么不插话呢?道别的时候多说几句就好了。人家乐文谦都会怜香惜玉,自己却只说了谢谢。
不过自己可比乐文谦个子高,相貌也比他好多了,这样想着,张辽心里宽慰了不少。
“张将军,你看这火是不是要起得再大些?”有人扯着嗓子问。
张辽回过神来,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思绪都赶出去,下令道:“这会儿没风了,火势不够,大伙儿再添些柴吧!”
。。。。。。
虽然整个兖州上下一心,这场蝗灾还是持续了月余,秋收是无法指望了,安顿灾民又是一大难题。
曹操攻打徐州的计划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第二年秋天才重新提上议程。
或者也可以说,直到第二年秋天,曹操才又找到一个契机去攻打徐州。因为曹嵩病危了。
这曹嵩虽说躲过了一劫,却还是没延长多久的寿命。
曹操对外宣称,自己的父亲原本身体硬朗,无病无灾,就是从琅琊回来的路上被人追杀之后,就精神不济了,总是幻视有人要杀他,折腾得骨瘦如柴。最近症状愈发严重,不仅吃不进饭,连曹操都不识得了。
总而言之,就还是陶谦的责任。但仅凭这一件事,是很难服众的。
恰好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陶谦有个小儿子叫陶应,不知怎么看上了泰山郡一女郎,可这女子早就心有所属有了婚约了。陶应却不服,带着一众人马到兖州来抢人。
女郎那未拜堂的夫婿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因此这事儿一发生,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最终演变成了近千人的械斗。
陶应抢人不得,憋着一口气,便带着手下在麦田纵马,好不容易从蝗灾中恢复过来的田地就这样给糟蹋了。
就是这桩可大可小的事儿,传到曹操耳朵里,顺理成章地就成了发兵的另一借口,而且是顺应民心的借口。
才从蝗灾中恢复过来的百姓可看不得糟蹋麦田的行为,一桩私人恩怨在曹操的授意之下,经过有意的放大和渲染,已经变成群情激愤的源头,其矛头直指陶谦父子。
无论如何,曹操现在再去攻打徐州,不管其他诸侯怎么看,兖州百姓是不会说个不字的。
机会难得,这一次,曹操可没有绕弯子,是真的以闪电般的速度行军,待陶谦反应过来时,已经兵临城下了。
或许是因为打了陶谦一个措手不及,曹操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一连攻破数座城池都没遇到太大的阻碍。直到临近彭城,方与陶谦的主力相遇。
卫姝自然是知道,陶谦不是曹操的对手。但从外人看来,徐州也算富庶,又有几万精锐士兵,曹操未必能得手。
于是陶谦跟手下商量了几日,竟是没听陈登的劝阻,放弃了依靠彭城结实的城墙来防守,而是在泗水河边拉开阵仗,与曹操正面交锋。
双方人马列阵,曹操骑在马上,高声对陶谦道:“素闻陶公宽仁简朴,我一直仰慕不已,可近日接二连三的几事,倒让我深觉传言不可信。先是派人追杀我年事已高的父亲,若非我思虑周到,怕是已丧命你之手!
后又纵容幼子来我兖州地界撒野,毁坏麦田和粮食,致使良民变饥民。陶公所谓爱民如子,不过是虚言吧!”
随即,曹操身边的将领也都附和着高声大笑起来。
陶谦本就年事已高,更兼平日里总是受人敬重,何时听过这等嘲讽的言语?胡子气得一颤一颤,却说不出话。
只见陶谦身后一人催马上前,道:“曹操!莫要颠倒黑白,污蔑陶公!”
曹操捋了捋胡须,眯眼道:“你是何人?”
曹豹被彻底激怒了,抬起手中大斧就直奔曹操而来。
未等近前,便被一双铁戟拦住,两人角力,片刻就分出了胜负。
拦住曹豹的,正是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