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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表情不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从出场开始就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样子的太宰治，还有一个就是不管什么情况都维持着怒气冲冲姿态的芥川龙之介。

“你的遗言就只有这些吗？”

一身漆黑的芥川龙之介表情不佳，气势之中大有一副如果希斯拉德敢说‘对’就会直接冲上来用罗生门刺穿她的架势。

不管芥川龙之介心里怎么想的，这一副不在乎她的威胁的架势摆的特别到位。

中岛敦猛地抬头紧盯着芥川的背影，但是没有动作，泉镜花也和中岛敦一样尚在观望；而中原中也也只是紧锁眉头，似乎是默认了芥川的态度。

毕竟是货真价实的黑手党，中原中也就算有远超同行水平的善心和道德也不可能是个烂好人，面对威胁了一个城市、甚至于整个国家的危险分子希斯拉德和一个熟人的家人的生死抉择，他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心中也自有评断。

此情此景，希斯拉德状似无奈的摊手:“好吧、好吧，旁人的不幸你们或许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想靠这一个人的眼泪和悲痛拖住你们不太现实，对吧？”

这话直白的有点伤人，对面本该是队友的几人一时之间表情非常精彩，这一瞬间脑子里不知道过了几千字的剧情，但是希斯拉德明显不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谁的样子，她直接话锋一转：“但是啊，你们可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坚不可摧，事实上，你们的不幸甚至有点瞩目了。”

希斯拉德打了一个响指，神经与血肉在她身周的空气之中生长，更多的熟悉的但是久久不曾在生者世界出现的心跳和呼吸在她的身侧重现。

“泉镜花，你的不幸在在场的人中仅次于那个白发小鬼，事实上，我甚至感觉我都能听见你的灵魂在哀嚎。”

希斯拉德的表情变得缓和，似乎真的要为之落下几滴眼泪来。

“父母死于眼前，多么痛彻心扉的不幸。”

两个人影眨眼间在空气之中凝聚成形，连衣着都是泉镜花记忆中的那一晚的样子。

场上传来了某种东西落地，听起来就像是……一部老旧的手机从主人的手中脱落后摔倒了地上。

“中原中也，你的善良和你所身处的位置让你面对了太多让你感到遗憾的死亡，虽然单个的情感可能确实比不上那两个失去亲人的小鬼……但是就失去的‘家入’的数量来说，你这边可真是压倒性的。”

“让我看看，称之为‘旗’，你在港口黑手党之中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对吗？”

近十名穿着各异的人被一起制造出来，在希斯拉德的控制之下排成一排。

一瞬间，原本表情就很难看的中原中也脸色愈发糟糕起来了。

“芥川龙之介，命运真是对你格外的优待，你那狭隘的心里只装着几个人，而他们一个都没有离世，所以你还能维持着这幅被宠坏了的愚蠢。”

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一般的说出这毒舌的一段话，希斯拉德表情又无缝切换成了一副懒洋洋的表情。

“但是无所谓，正好你最在意的那个人就在这里，那么你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这下换成芥川龙之介的表情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了。

“最后就是你……太宰治。”

希斯拉德脸上像是变脸一样闪过好几种表情，复杂的就像是同时有三个人想要通过这张脸和他说话一样。

太宰治还是一如既往的摆出了一副悠闲的样子：“希斯拉德女士，给我的礼物又是什么？”

“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也是当然，你的心中也是如此的狭窄，真正容纳进去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至于其中你最在意也是唯一死去的织田作之助之前已经被我复活了，所以你并不觉得我能威胁到你？”

太宰治脸上悠闲的笑意变都没变一瞬：“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哦，希斯拉德女士，我可是真的在期待呢。”

“无妨，不管是被贪欲驱使想要拿到更多的好处、亦或者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都无所谓。”

希斯拉德再一次打了一个响指，“不管是怎么样的贪求，我都会一并满足。”

在刚刚被复活的夫妇和量产款式黑手党的旁边，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和五个小孩像是被看不见的线控制的木偶一样，略显僵硬的站到了一起。

“你的友人，他心灰意冷甚至甘愿死去的原因就是这几个人吧，那么告诉我吧，太宰治，你有没有勇气……亲手再一次作为帮凶，掐灭你友人存活的意志？”

甚至不需要有人回答，希斯拉德自己就笑着摇头，给出了答案。

“你又怎么可能有这个勇气呢？你放弃自己的生命时候有多胆大，在这时就会有多胆小，太宰治，你就像是一个聪慧过头的孩子，抱怨着这个世界没有温柔的对待你……”

“所以，当你把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中时，你也会抓的比谁都要用力。”

希斯拉德站在这十几个人之后，她面前的这稀稀落落的队列甚至算不上是人墙，却像是一堵坚不可摧、无可逾越的屏障。

希斯拉德笑着，“你会帮我挡住他们的，对吗？”

太宰治也在笑着，没有出声。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给出了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