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电视里那个,是你妹妹吗?她好牛啊!”
议论声嗡嗡响起,夹杂着惊讶和羡慕。
林晚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电视里那个身影牢牢吸住了。她看着星禾在台上发光,听着她通过翻译传来的、关于“爱”、“希望”与“新生”的演讲,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酸胀,滚烫,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和……一丝恍如隔世的恍惚。
那是她的星禾。
那个曾经在沈家大宅里,被她小心翼翼护着,会因为一句重话而红了眼眶的琉璃美人。
那个在探视玻璃外,强颜欢笑,只报喜不报忧的坚强女子。
此刻,正站在世界的中心,接受着万众的瞩目和赞誉。
她真的做到了。在自己缺席的时光里,她不仅没有凋零,反而破茧成蝶,飞向了更高更远的天空。她用自己的方式,践行着她们共同的理想,活成了如此耀眼夺目的模样。
一股汹涌的热流冲上林晚的鼻尖和眼眶,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那不是悲伤,是极致的、与有荣焉的骄傲,是看到自己珍视的瑰宝终于被世界看见、认可的激动。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平时和林晚不算太熟络,性格有些泼辣直率的女犯,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大声问道:“林姐,电视里这个美女,真是你妹妹啊?她这演讲,听得我都有点鼻子酸了。”
这一声询问,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目光都投向了林晚。
林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哽咽和眼底的湿意。她转过头,看向那个提问的女犯,然后又扫过周围那些带着好奇和探寻目光的狱友。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一个清晰而明确的、带着无比骄傲的笑容。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遍了安静下来的活动室,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不,她不是我妹妹。”
她顿了顿,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坚定而坦然地说道:
“那是我的爱人。”
活动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才提问的女犯。她们看着林晚,看着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骄傲与深情,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与有荣焉的光芒。
几秒钟后,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响起了一声口哨,接着,是几声零星的、带着善意的哄笑和感叹。
“我靠!林姐,牛逼啊!”
“怪不得每次探视都那么……嘿嘿……”
“你爱人太厉害了!林姐,你真有福气!”
没有预想中的鄙夷或歧视,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更直接,更讲义气。林晚平日里的沉默和偶尔流露出的能力,本就让她带着几分神秘和威信,此刻她如此坦荡地承认,反而赢得了一种另类的认可和……羡慕。
林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视屏幕。屏幕上,沈星禾正捧着奖杯,对着镜头微笑,那笑容,仿佛穿透了万水千山,直直地撞进了她的心里。
她第一次觉得,身上这身囚服,这段刑期,不再仅仅是惩罚和污点。它更像是一场必要的洗礼,洗去了她曾经的偏执与污浊,让她能以一个更干净、更配得上星禾的姿态,去迎接她们的未来。
她的爱人,正在光明璀璨处,为她指引着回家的路。
钩子:电视里的颁奖典礼进入尾声,而林晚的心中,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坚定——她必须更快、更好地改造,缩短与她的光之间的距离。几天后,一份关于她主动申请参与监狱新开设的高强度职业技能培训的申请书,交到了管教警官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