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暖回到宿舍。
陈知羽激动地帮她拖出椅子拍拍:“怎么回事,快和我说说!”
迟暖坐回位置上:“昨天最后离开酒吧时,不是看见了宋老师一人在那里喝闷酒吗,我不放心。送你回宿舍后,就又回到酒吧了。”
“那她对你的出现有没有震惊!”
迟暖摇摇头:“她一开始以为我是搭讪的,也没抬头看我。到后来我开口说送她回家,她才看我,但是我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陈知羽双手交叉,轻微皱眉:“你知道她家住哪儿吗?就这样说出口了,你这样说她不会觉得你在跟踪她吗?”
她拖着腮帮子:“我当时哪儿有时间去想这么多。”
“啧,然后呢,然后呢。”陈知羽把椅子拖近些。
迟暖推了下眼镜,略带犹豫,用很小声的音量“然后她亲了我。”
陈知羽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亲?亲了哪里!”
幸好今天周末,宿舍只有她们两个,要不然迟暖肯定会被三个人一同围起来进行“连环拷问”。
迟暖并没直接回答,她先用手指了指眼尾的泪痣,跟着慢慢下移至嘴唇。
简单明了,以陈知羽装满黄色废料的小脑袋瓜肯定秒懂。
“我靠,宋老师这也太会了吧!!!”她不怀好意斜着眼看迟暖“你们亲都亲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敢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吗!”
“没,后面我想着睁开眼睛嘛。”迟暖木讷地望着杯中冒出热气的水,镜片被蒙上层白雾又散开“她表现得很难过,明显的难过。”
水汽覆上一层层,散开一次次。视线变得模糊,她看不清周围,也看不清宋时雪的难过。
陈知羽把脑子里可能发生的想法都想了一遍得出结论:“她不会刚失恋,想拿你作为发泄吧!”
迟暖有想过宋时雪是在发泄,但肯定不是因为失恋这个原因。也许是占有欲作祟,她不想听到任何人去揣测她。
她挠挠后颈语气显得郁闷:“肯定不是这样,反正,哎,后面我就打车送她回家了。她可能也觉得时候不早了,就让我留宿了。”
陈知羽一副恨铁不成钢:“嘶,这么大好的机会,咋不直接上啊!迟暖暖!”
她哪儿敢啊,当时她觉得宋时雪身边的空气都要降到零下十几度了。
再说了,迟暖认为那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那你今天一回来,怎么感觉闷闷不乐的。”
迟暖拿起手机看了下,还是没消息。
“我今早一醒来,她就已经不在家了。”
陈知羽拍拍迟暖的肩膀,安慰说:“可能有啥急事吧,你呢,也别想太多。依我的经验来看宋老师对你肯定是有意思。”
迟暖轻叩桌面,视线落到手机上。
哪儿有这么追人的,像只乌龟缩回壳里。联系啊,手机是拿来干嘛的,微信是拿来干嘛的?当初鼓起勇气不就想接触多点嘛,人不给你发消息,你就主动给她发呗。不都常说,主动才有故事嘛,现在倒好搞得像死了的前任一样躺列表里。
真是怂透顶了。
人狠起来,自己都骂,骂的狗血淋头的。
她忐忑点进与宋时雪的对话框:“宋老师,今早上我醒来就没看见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一小时。。。。。。
两小时。。。。。。
等待的过程真的好煎熬,迟暖已经快把手机的开关键给按坏了。
她抓耳挠腮,来回踱步。陈知羽看不下去:“姐,要不你打个语音电话过去?”
迟暖的手部开始不自觉的发抖,上牙反复轻咬着下唇。冰冷的机械音一直在耳边提示着,无论她拨出去多少次都依旧没人接听。
她害怕,害怕宋时雪出什么事。
川莲公墓内,宋时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