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感受。
烟草气息包围,衣料绵软或是别的什么硬。挺,还在响的手机,已经很近了。
何霏霏手掌根擦过西裤的裤腿,终于拿到罪魁祸首。
连忙起身的时候,刚才那段崎岖凹凸的路面,已经结束。
她不小心扫到屏幕上来电的名字。
汪凛。
祁盛渊把车靠边停下。
“稍等,”他打开车门,下车,“我妈打来的电话。”
何霏霏早已经迅速坐回原位,安全带扣上,“啪嗒”声响,仿佛尘埃落定。
回过味来,他的妈妈姓汪。
……那么汪公子,就是他外祖那边的人。
但不同于刚才在永通湖见汪公子那时候,她身旁的车窗,被留了一道缝。
夜风呼呼吹过,吹进来盛夏的燥热,也把祁盛渊讲的电话,断断续续吹进来。
“……呢啲係我自己嘅事,就唔好劳烦汪校长咁费心……”
(这些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烦汪校长这么费心)
“……你估我好中意听你电话?”
(你以为我想接你电话?)
“……你话佢?你個好侄仔同你一样,做戏最叻嘅……”
(你说他?你那个好侄子跟你一样,最擅长做戏了)
“……我身边冇人……”
“……我唔会拍拖,更唔会结婚,你废话咁多做咩啫……”
(我身边没有人;我不会谈恋爱,更不会结婚,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夜风还在呼呼吹,再没把只言片语吹进来,却吹来许多烟味。
中控台上,时钟滑到23:59。
何霏霏盯着数字看,看它变成了00:00。
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时间在一分一分增加,窗缝不断有烟味飘入。
左边的道路车来车往,各种颜色形状的车灯交织,在这座深陷繁忙的城市底下,打出斑斓的光影。
深夜里没有人按喇叭。
何霏霏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
她看祁盛渊就在眼前,肩宽腿长,白衬衫腰线最细那一收,刚好是他斜倚车身的支点。
何霏霏冷不丁撞进他漆黑的眼眸。
这里没有路灯,照明来自道路上正反两个方向的车灯,祁盛渊立体深邃的面容在光影变幻中清绝又惘然,眼尾微收,是问她为什么要从车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