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群里,又有蒋迪的消息——
是一条新闻链接,标题只有七个字。
【我知道为什么祁盛渊没来了】
【那天中午吃饭不是有内部消息说他爷爷不行了么?】
新闻标题的七个字,前三个字,是祁字开头的人名。
中间两个字是通用的泛称,最后两个字,逝世。
新闻越大,标题越简单。
【我男朋友说按他爷爷的级别恐怕这几天要限娱了】
【……这么严重?】
【看看吧我在想有没有必要在那个社联人的群里安慰一下祁盛渊呢?那是他爷爷】
【我觉得还是算了又不是多么熟的关系还给人家增添负担】
……
傍晚,何霏霏换了一身白T牛仔裤,和班里的同学聚餐。
蒋迪男朋友的话果然成真,全国限娱三日,本来聚餐定的酒吧关门了,临时又改成集体吃素。
素食餐厅在学校南边挺远的地方,很是幽僻,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进去之后,才是别有洞天。
室友简昕悄悄跟何霏霏咬耳朵:
“听说,一些北城的名流偶尔到这里来躲清净,外人根本不知道。班长吝啬得很,毕业了才带我们来开开眼。”
一群人往里。
这里似乎是由废旧的厂房改造,阔而不空,中庭挑得很高,足有五六层楼,大大小小的餐桌散落各处。
目之所及,墙面、横梁、立柱,尽数生长着不知名的植物,是层次丰富的绿。
“哇,果然是名流们享受的层次,”室友简昕咋舌,
“霏霏,狮城也是花园城市,跟这种感觉一样吗?”
何霏霏想了想,摇头:“还得是北城,狮城哪里找得到这样的地方?”
除了一楼中庭的空地,后面还有大半栋楼中楼,散布着或明亮或黯淡的窗户,应当是包厢。
有些包厢外还连着阳台,像一座座凸出的孤岛,何霏霏扫过去,都是空荡荡的。
“你们看看,喝点什么?”班长张罗大家在靠近楼中楼的长桌坐下。
大厅除了角落里两三桌卡座有人,就只有他们这群才毕业的大学生。
“这上面都是酒啊……不是那谁,”有人压低声音念了个名字,“限娱了吗?还敢喝酒?”
何霏霏听到那个祁姓的名字。
祁盛渊的爷爷。
她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新的微信消息。
中午毕业典礼结束,她寻了个四下无人的安静地方,找出和祁盛渊的私聊。
两个人的对话框里,最后的消息,是系统发送:
【收款方24小时内未接收你的转账,已过期】
两条。
再往上,是她请求祁盛渊一定要收下两笔钱,长长的内容。
连续三个“感谢”。
像她一个人把这场戏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