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要是发了,就来不及了。你真的舍得黎月一个人去南方吗?她比我们都要小,你不怕她出事?”古燕梅老实巴交惯了,突然硬气起来,让伍蓉蓉愣了一下。
下一秒,蓉蓉挺直了腰杆说:“你朝我嚷什么,决定逃婚去南方的又不是我,是她自己想去的。副厂长的儿子都想娶她,她在挑什么?”
“你要是现在去告状,把黎月逮回来了,她不会怪罪你吗?你别忘了,是你帮她藏行李的,还有,我跟东平在一起,也有你一分功劳。”
古燕梅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跑向了家属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京城,去几千里外的地方。”
刚跑进家属院门口,黎月的表婶就急匆匆迎面而来:“燕梅,看到月月了吗?”
古燕梅抹了一把眼泪:“她去火车站了。”
表婶气急败坏道:“这个死丫头!把我收着的粮票和钱全卷走了,还骗我说去上厕所……她跑去火车站是要逃到哪里?”
“……”
公交车很快抵达火车站,黎月拿着一个行李包,腰间揣着钱与粮,心里一点儿也不慌。
相反,她的心情非常雀跃。
大姨这几年都有联系,前不久在信里还让她有时间去南方玩。只是因为表叔表婶不放心,一直没让她去。
虽然说前路漫漫,未必就很好,但至少,不用见到那个色眯眯的副厂长儿子。
对方长得真的猥琐,完全不符合她的审美。
她十八九岁,活力满满,正是喜欢帅哥的年纪,即使不幸穿了进来,也不会改变审美。
距离发车时间还早,黎月随着乘客走下公交车。
只要穿过马路,前方就是火车站。
可就在穿过人行道时,身后有个人骑着自行车,也不下车推着走,偏偏要骑行。
虽然他骑在边上,但黎月也在边上,为了不碰到自行车,她往里挤了挤,挤到了一个烦躁的大妈,对方粗臂一甩,直接打在黎月的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打到了要害部位,瞬间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身子往斑马线旁边停着的一辆吉普车上撞,嘭的一声,撞在车头,随后晕了过去。
那是一辆军用吉普车,开车的男人面色冷峻地看着行人经过,亲眼看见这一幕的发生,他不得不赶紧下车。
被击中的部位他很清楚,叫颈动脉窦,情况轻的晕厥几秒就能醒,严重的可能直接危害性命。
身材高大的男人蹲在女孩跟前,扶着她胳膊,摇了摇,再唤了几声:“小同志。”
女孩都没反应。
围观的人则说:“看,她嘴唇都发白了。”
男人再试探了一下,女孩的呼吸与脉搏越发微弱,他顾不上许多,直接抱起人往副驾驶座位走。
把人放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再匆匆开往就近的军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