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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讨您欢心这么容易吗？”秦疏意略一扬眉，温声笑道。

伊赫芮尔略微敛眸，仿佛是思索了片刻，而后语气认真地回复，“是你的话，的确容易。”

“……”秦疏意移开眼，有些微妙地停顿了片刻，而后才语气冷淡地开口，“我竟不知晓您也有巧舌如簧的一面。”

“巧舌如簧？”伊赫芮尔看着祂姿容雍胜的信徒，眸中泛起些微笑意，“我可不这么觉得。”

秦疏意微蹙起眉，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或许，我能有这个荣幸，请您为我解惑么？原本昨晚就想问的，奈何您一直没出现。”

“这个？”伊赫芮尔说着，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指尖带出一缕缥缈的黑色雾气。

秦疏意盯着伊赫芮尔的动作，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这是……深渊聚合物。”伊赫芮尔视线轻飘飘地落在自己指尖缠绕的黑色雾气上，淡声说道。

“愿闻其详。”秦疏意沉声说。

“深渊与污染的本质非常类似，但更加危险，深渊是绝对的生命禁区。”伊赫芮尔一边说着，又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对于你们来说。”

这话，基本上也变相说明了，显然，神明大人有克制深渊的法子，甚至能够将危险的深渊聚合物转变为自己的力量使用。

“所以，我先前接触到了与深渊有关的东西？”秦疏意若有所思地沉声说道，“您能确定是什么东西么？”

“召唤魔纹。”伊赫芮尔直接道。

秦疏意一听便皱紧了眉头，召唤魔纹是她从各方记载中拼凑出来的，按理来说，即便是没有用处，也不应该与深渊扯上什么关系才对。除非……

“指向地狱的魔纹已经包含了一部分深渊属性。”伊赫芮尔的话映证了秦疏意的猜测。

略微思考片刻，秦疏意再度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深渊聚合物，对您来说，算是有用的东西么？”

伊赫芮尔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尽一些侍奉的义务。”秦疏意扬眉笑道。

伊赫芮尔略微凝眸，轻轻辗过指尖，片刻后回说：“可以。”这两个字在祂的喉间滚了一圈，仿佛带上了几分温热滚烫的暧昧不明的味道。

“那是什么？吞噬能量，还是单纯的食欲？”秦疏意接着问道。

伊赫芮尔淡声回复：“都是。”

秦疏意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眸中涌起深邃的暗色，慢条斯理地说：“很荣幸为您服务。”

“做什么这幅表情？”伊赫芮尔瞥她一眼，没来由地觉得有几分恶寒，就像是……祂的一部分被人盯上当做了食物。

秦疏意于是一脸无辜地看向她的神明，将探出的悖逆的触角一根根收拢，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试图掩饰正在编织的罗网，“只是在为更加了解您而感到高兴，我至高无上的神祇。”

“你的信仰毫无变化。”伊赫芮尔无情地戳穿了信徒的伪装。

秦疏意略一挑眉，“您能察觉得到吗？信仰的变化。”

“是的。”伊赫芮尔仿佛戴上了一张冰冷的假面，但其中并没有丝毫怒意。

秦疏意敛眸装模作样地思索，接着声音轻低道：“或许是因为我仍有疑虑，请告诉我，我会是您唯一的信徒，对么？”

“毫无疑问。”伊赫芮尔并不介意在这种事情上对祂的信徒多几分耐心。

“感谢您的回答。”秦疏意语调温和，接着抬眸对她的神明露出一抹细微的笑容。

这一次，伊赫芮尔感觉得到，虽然变动很轻微，但信仰值的确有了变化。

秦疏意从伊赫芮尔的神情中窥探到了同样的东西，思索片刻，唇边的笑意加深。真有趣，她的神明将侵占理解为信仰。不，这怎么不算是信仰呢？

倘若您成为我的私有，我将信仰您，如同信仰我自己。

秦疏意显然在这一刻找到了自洽的方式，以至于眼角眉梢都扬起些微笑意，衬得她面容愈显秾稠昳丽。

伊赫芮尔不得不承认，祂的信徒有一副连祂都必须认可的好皮囊，非常耀眼，以至于叫人很难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