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予安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她郑重地点头:“阿姨,我保证。我会用我的一生,爱柚子,尊重她,支持她追求所有的梦想。”
林淑仪又看向女儿:“柚子,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选择。妈妈为你骄傲。只是。。。有空多回家看看。你爸爸其实很想你,只是不善于表达。上次你寄回去的‘蜜匣’,他偷偷留了一个胸针,别在书房的外套上。”
卢帆柚泣不成声,扑进母亲怀里。林淑仪轻抚女儿的头发,眼中也有泪光。
这一刻,孟予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她与柚子的爱情,得到了最重要的人的祝福。这份祝福不只是口头上的接受,更是深刻的理解和支持。
第五天,林淑仪提出想见见女儿的朋友们。于是当晚,“柚见初安”二楼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周慕清、姜黛、阿雪、芊芊、大椰、小杉、苏晓都来了,甚至沈墨律师也在——她正好来成都出差,被林薇邀请来参加。
林淑仪与每个人交谈,听她们讲述与卢帆柚相识的故事,听她们介绍各自的工作和与“红妆计划”的合作。她惊讶地发现,女儿在成都不仅有事业,还有这样一个丰富而支持性的女性网络。
“你们让我想起我在厦门的朋友们。”林淑仪感慨,“我们那一代女性,也有自己的小圈子,互相支持,互相帮助。只是我们更多是在家庭和传统角色的框架内,而你们,走得更远,做得更多。”
周慕清说:“阿姨,每一代女性都在自己的时代条件下,尽力活出自我。您们为我们铺了路,我们才能走得更远。”
那晚的聚会温馨而愉快。林淑仪看到了女儿在成都完整的生活图景:不只是与孟予安的二人世界,还有一个充满创意和友情的社群。这让她更加安心——女儿不是孤身一人在异乡,而是有着坚实的支持系统。
第六天,林淑仪提出想和孟予安单独聊聊。卢帆柚有些紧张,但孟予安安抚她:“没事的,我和阿姨好好说说话。”
两人去了人民公园的鹤鸣茶社。坐在竹椅上,泡一壶碧潭飘雪,看着茶碗中舒展的茶叶,时光仿佛慢了下来。
“予安,你知道柚子小时候的事吗?”林淑仪开口。
“知道一些,但不多。她不太讲过去。”
“她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林淑仪微笑,“五岁时,幼儿园老师让所有女孩穿裙子表演,她非要穿裤子,说裙子跑不快。老师打电话给我,我说那就让她穿裤子吧。”
“十岁时,学校组织去海边写生,她画的不只是海,还有海边捡垃圾的老人,码头工作的工人。老师说她的画‘不够美’,她回来哭了一场,但第二周又去画了。”
“十五岁,她决定学服装设计,因为她觉得衣服不只是遮体保暖,更是表达自我的方式。她爸爸说这个专业不好就业,她说‘那我创造就业’。”
林淑仪讲述着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孟予安静静听着,在心中拼凑出一个更完整的卢帆柚:从小就独立,就有自己的想法,就敢于不同。
“所以当她告诉我,她喜欢的是女性时,我其实并不太意外。”林淑仪轻声说,“我的女儿,从来就不是按照常规路线走的人。”
她看向孟予安:“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更理解柚子。她看起来活泼开朗,但其实内心很敏感,很重感情。她选择你,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定是看到了你身上与她灵魂契合的东西。”
孟予安点头:“阿姨,我明白。我爱柚子,不只爱她的活泼和创造力,也爱她的敏感和重感情。我们会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那就好。”林淑仪松了口气似的,“作为母亲,我只有这一个女儿。看到她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孟予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翡翠平安扣,用红绳系着。翡翠成色很好,温润通透。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林淑仪说,“在厦门,母亲给女儿重要的东西时,会给平安扣,寓意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我没有儿子,只有柚子这个女儿。现在,你也是我的孩子了。”
孟予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明白这份礼物的重量——不只是物质的贵重,更是情感的接纳,是家庭的认可。
“谢谢阿姨。。。不,谢谢妈妈。”她哽咽着说。
林淑仪的眼睛也湿润了:“好孩子。”
那天晚上,回到住处,卢帆柚看到孟予安颈上的平安扣,惊讶地问:“这是我外婆那个。。。”
“妈妈给我的。”孟予安说,“她说,我现在也是她的孩子了。”
卢帆柚扑进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这一刻,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紧张、所有的不安,都化为了感动和幸福。
最后一天,林淑仪收拾行李准备回厦门。在机场,母女俩依依不舍。
“妈,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卢帆柚拉着母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