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喝,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别人谈笑。
妳原本只以为他不爱玩,直到他突然抬眼,刚好和妳对上视线。
那一瞬间,妳感觉到的是——确认。
不是调情,也不是挑逗,是一种「这个女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确认。
他向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像是在看一个新进场的变量。
有人问他:「看什么?」
他淡淡说:「那个小姐,看人满准的吧?」
妳没走过去,但气氛却因妳而转了一度。
桌上原本吵闹的人突然收敛了,连笑声都变得有逻辑,像大家都注意到妳的沉稳。
妳没有说一句话,但包厢已经悄悄换成妳的节奏。
这是妳从没感受过的力量——妳不用喝、不用笑、也不用讨好,光是站在那里,气场就能让场子往妳的方向走。
不是骄傲,而是第一次真切感觉:妳不是被安排在这里,是妳开始有能力「安排」他人的反应。
而妳以前完全不知道,原来「不被打碎的自己」,是这样的模样。
酒店不是天堂,但妳在这里把自己救回来。
妳不再喝到吐。
不再被客人的情绪绑架。
不再因为被冷落就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妳开始能在吵杂中保持一种冷静,像是从远处看自己走路──一步一步,走出前两年的烂泥。
妳看着酒杯反光,突然想到:当初警局对妳换脸的那种态度改变,在酒店也一样存在──人脉,真的会改变别人的眼神。
那晚收工后,妳走在回家的路上,灯光从店家落下,洒在妳的影子旁。
妳忽然意识到一件从来没想过的事:妳已经不再是只能被动等待的人了。
妳开始会记住哪一桌的谁是关键、哪一句话藏着线索、哪一个名片值得留、哪一种场合该沉默、哪一种场合该开口。
妳整理妳的包包时,看着那一叠这几个月收到的名片,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踏实感──不是依靠,是资源;不是期待,是筹码。
这是以前的妳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妳想起曾经那段把妳拖进深渊的日子,但这一次,妳没有害怕。
反而像是往胸口多塞进了一层盔甲:原来妳能靠自己的力量,把生活慢慢撑起来。
妳开始相信一件事──不是谁带着妳往前走,而是妳自己一步一步,把未来拉回自己手里。
回到房间时,妳把高跟鞋放好,深呼吸,突然觉得:妳终于从别人的故事里走出来了。
这一次,轮到妳写自己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