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妳知道他不是为了负责任而回去,不是想把事情讲清楚,更不是想让妳真的自由。
他回台北的那一刻,代表距离妳的生活——又只剩下一个城市的距离。
而妳心底某个地方,也在那一瞬间一点点冷下来:妳以为法律替妳关上了门,但他只会从妳没注意的另一扇缝里走回来。
妳那周拼命工作,越忙越像在逃。
酒店的灯太亮,亮到妳觉得那些笑都不是真的。
妳笑、喝酒、倒酒、敬酒。
妳站台比以前更努力,赚得比以前更多。
妳以为多赚一点,就能把过去全部压在钱堆底下。
妳开始存第一笔真正的存款。
妳开始规划年底想换一个光线更好的房间跟爸妈一起搬过去新房子住。
妳甚至跟自己说:「妳真的可以脱离他的。」
直到那天深夜。
妳刚送走一桌客人,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手机震了一下。
【我到警局报到了】
妳愣住。
下一秒,第二条讯息跳出:【上完班上来楼上网咖,XX号包厢】
妳的胃瞬间缩成一团。
他知道妳在哪间酒店。
他知道楼上有饭店、有网咖。
他选网咖——一个门关起来、谁也不会管、最容易让他重新把妳锁住的地方。
妳盯着那串包厢号码,心跳一下、一下敲在喉咙里。
客人那晚本来喝到正愉快。
照理妳该留下来赚。
但妳突然觉得全身不对劲——胸闷、发热、心慌、脚发麻。
这不是爱。
这是两年驯化留下的反射。
妳走去跟干部说妳身体有点不舒服。
对方也没怀疑,让妳先下台。
妳脱下高跟鞋时,脚还在抖。
在后场换衣服,手连拉炼都拉不直。
妳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妆花掉一点、眼神空、肩膀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