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妳还好吗」、没有「忙不忙」、没有「今天桌还可以吗」。
只有两个字:怎样。
妳盯着那个讯息,脑袋里浮出一个译文:
——有没有。
——弄到了没。
——任务完成了没。
妳的手指在萤幕上停了一下,最后回了两个字:【有啊】
讯息送出后,他那边很快回来一个贴图——一个笑得很开心的卡通脸。
妳看着那个贴图,突然觉得反胃。
结束收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妳的脸笑到发酸,脚痛到踩不稳,喉咙辣辣的,胃里只有酒和空气。
妳站在店门口等车,夜风吹过来,把妳身上的烟味、酒味、陌生的香水味全部搅在一起。
妳想到等一下要回去那条巷子。
想到铁门半开。
想到他站在里面等妳。
妳突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怕他,还是怕自己「不回去」。
最后,妳还是回去了。
铁门果然拉着半开。
妳一靠近,他就从里面弯腰出现,像早就算好妳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唉,」他勾了一下铁门,「快点啦。」
没有问妳今天怎么样,没有问妳累不累,没有问妳有没有遇到奇怪的客人。
一进门,他就伸手指向妳的包包:「拿来。」
妳乖乖把包包递过去。
他熟练地拉开那个小拉炼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嘴角明显地勾了一下。
那个笑,比妳今天在桌上挤出来的任何一个笑都真。
真到妳背脊发凉。
「不错喔,」他像夸奖一只表现良好的狗,随口说:「妳真的很会。」
妳的喉咙动了一下,没有接话。
他把那包东西收好,动作熟练地拆开、准备。
整个过程,他连看妳一眼都没有。
粉进去他的鼻子那一刻,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那是妳这几个月看过他最亮的时候。
不是跟妳说话时,不是抱着妳时,甚至不是□□时。
而是——他吸到粉的那一秒。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吐了一口气,语气放松、开心:「今天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