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毛巾擦了擦手,才看着妳。
不是直视,是从上到下,扫过一遍。
粉后微红的眼周、散掉的发丝、穿错方向的外套。
他看完后,得出了结论:「妳现在走什么走?」
妳的心抖了一下。
「……我真的很累,我想回去休息。」
他往前一步。
只有一步,但妳整个人往后缩。
他微微侧头看着妳,像在观察一个不太听话的小动物。
「妳昨天不是睡得很好?」
睡得很好,是他用来定义妳的睡眠。
粉后昏迷算睡得很好。
被他抱着算睡得很好。
在他家醒来算睡得很好。
妳整个胃瞬间揪成一团。
妳吸了一口气:「我……想回去。」
这句话让他停了两秒。
他不是思考,是重新定位妳的状态。
停顿后,他往前再走一步,距离近到妳能闻到他衣服上的面粉味。
他伸手捏起妳的下巴。
不是温柔,是固定。
「妳要走?」
他说出口的时候,有种极其淡、却极其致命的质疑。
像妳突然讲出一件不合逻辑的事情。
妳想转头,但他手根本不让妳躲。
妳只能硬着头皮说:「……嗯。」
他的指尖收得更紧。
「为什么?」那声音低到妳几乎听不见,但妳身体却像被钉在地上。
不是他在问理由。
是他在问妳:「妳凭什么要离开?」
妳胸口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