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妳突然明白——这不是「一次」,这是「常态」。
第四天下午他煮面,水在滚,外面风把窗户震得啪啪响。
妳坐在床边,想着:「今天不要跪。」妳真的这样想。
但妳一听到他脚步声靠近,身体就像上了发条,自己从床边滑到了地板。
妳连「我在干嘛」都还没想完,妳的手已经伸出去,扶着他的小腿。
妳像一个被驯化太久的小动物,只要主人一靠近,妳的膝盖就会先落地。
妳整个人都被这个动作吓到。
因为这已经不是「药效」,是「记忆」。
是妳的身体,自己记得该跪哪里。
他看了一眼妳跪的位置,笑得像在说:「妳真的很习惯唉。」
妳整个胃翻了,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第五天早上,雨停了。
天空很白,很闷,很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坐在床边看影片,妳坐在地上,背靠着他的腿,像一件被丢在地板上的东西。
妳突然冒出一句话,像是某个被压到极限的念头终于浮上来:「……我今天能回家吗?连假过了……我明天要上班了。」
妳以为他至少会停一下,结果——他连呼吸都没有停,只是像在回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什么班?妳在这里不是很好?」
那一句话轻得像棉,但落在妳身上却像铁。
妳喉咙瞬间收紧,什么都说不出口。
妳没有讲出来的那句话是:我已经五天没离开这里了。
五天里,外面的世界像被关静音,妳的生活只剩下:跪着、靠着、按着、乖着。
妳以为那些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药效反应,但此刻妳才发现——它们其实是一圈一圈的绳子。
每一下跪,像打了一个结。
每一次靠过去,像又绕了一圈。
每一次被摸头,像被拉得更紧。
到第五天,妳已经不是「被他拉住」,而是妳的身体自己待在他脚边,像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动物。
妳的手指开始微微发麻。
不是药效,是一种「走不开」的现实感——连假过不过,都跟妳没有关系了。
妳突然明白——妳不是被他迷住。
妳不是爱他,妳甚至不是依赖他。
妳是被他「养成」的。
妳的身体被喂到记住了三件事:
他给的→要喝
他靠近→要跪
他沉默→要补
这三件事交替到最后,妳的身体变成他的一部分。
妳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妳的手,却不是妳的动作。
那一秒妳终于承认一个妳一直不敢承认的真相:妳不是被爱,妳是被驯化。
妳以为妳在选择他——后来才懂,是妳的身体选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