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看着妳,那一瞬间的眼神像是在确认:「妳回来,是不是因为妳撑不住了?」
而妳什么也回答不了。
妳甚至觉得自己的沉默都是一种投降。
那一刻,妳真的懂了——妳抱着他的不是爱,而是一种被操控后产生的「依赖性空洞」。
妳以为自己回来了,但事实是——妳只是回到他允许妳待的那个位置。
他没有回抱妳、没有摸妳的头、没有安慰,像是妳的出现只是符合他事先预料的结果。
他只抬起手,拍了拍妳的脸颊一下,轻到像嘲弄:「起来。」
不是温柔的,是命令。
妳愣了一下,还保持跪坐的姿势,像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不喜欢妳这样的停顿,眉头皱了皱,又说:「听不懂?」
妳急忙站起来,结果起太快,眼前一阵黑,差点跌回床边。
他看着妳晃了一下的样子,没有心疼,没有要扶妳,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那种「看吧,妳果然还是需要我」的笑。
他起身,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肩上,走到那个小白色柜子前。
妳认得那个柜子,妳永远忘不了,那是他放粉末的地方。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黄色的小小粉末。
包装被折过很多次,边角起毛,像是常常被拿出来用。
但这一次——不是泡给他自己。
他拿着粉末,回头看了妳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爱、没有需要、没有温柔。
只有一种得意的平静。
像是说:「我知道妳会喝。」
他把粉倒进他的马克杯里,动作慢得像是在展示一个仪式。
再倒进饮料,用汤匙摇一摇。
背景是包子店清晨的蒸气声,混着粉末溶解的沙沙声,让妳心里忍不住往下沉。
他把饮料递到妳面前,动作随意得像是在喂狗。
「喝掉。」
妳的手抖了一下,不是因为怕药,而是怕——他会说:「妳这样是不是又想离开我?」
那句话妳承受不起。
妳怕他真的把妳赶出去,怕他把妳丢回那几天的空白里,怕妳再次孤单到喘不过气。
所以妳连犹豫都不敢。
妳接过那杯饮料,粉末的味道一靠近唇边就让妳想吐。
苦味、酸味、加上化学味一起从鼻腔窜上来。
妳闭上眼,像在吞一个决定。
那不是妳的选择,那是妳的投降。
妳喝第一口的时候,他的眼神没动。
喝第二口时,他懒懒靠回床边,像是在等待。
等药效、等妳软掉、等妳重新变成他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