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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第2页）

母亲的影像彻底碎裂。

阿塔拉的记忆被夺走了。

她永远失去母亲。

虚空中的光，逐渐转为深蓝。

另一边的虚空。

皮皮整只小鲛灵像被流沙压住，连尾鳍都抬不起来。

光亮出现时，他看到——

年轻的皮皮，孤单地在珊瑚礁洞里蜷着睡。

没有父母，没有族群。

海流太强，它就会被卷走。

白化潮来时，它就会被压在死珊瑚下面，动弹不得。

他看到自己曾经拼命哭喊，但世界没有回应。

守卫者低声宣判：

“同伴，你的献祭——是你的孤独。”

皮皮愣住了。

“孤独……？”

他小声问，“那会怎样？”

虚空回答它的不是声音，而是感觉：

那些曾经被孤独压住的痛、害怕、被遗弃的恐惧——

一片一片从它体内被剥离。

皮皮猛地喊：“别——别动我的心！那是我记得阿塔拉之前……唯一的过去！你拿走那些，那我是什么？！”

但光没有停。

幼小的它在寂静的洞里发抖、在海浪里哭喊的场景，全部被抽走。

皮皮突然安静下来。

像失重。

像变得空空的。

它喃喃道：“我的……过去……没了？”

守卫者回答：

“你将不再记得孤独，也不会再感到孤独。但代价是——你将永远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皮皮怔住，像被抽掉灵魂一样。

两人的意识同时落回虚空中心。

第一脉钥漂浮在他们之间。

光线由深蓝转为耀眼的海金色。

守卫者庄严宣告：

“献祭完成。

——第一潮脉·山瑚之心，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