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春节假就快放完了。傍晚的时候,祁如是又接到了蓝青云的电话。其时,沙发上的祁如是正慵懒地窝在徐思源怀里,依旧是打开免提接了电话。
“如是,大年初八,也就是明天,学校人事处牵头组织了高层次人才新春交流会,校长会亲自出席,还有一些部门和学院的领导,你明天下午一起去。”
果然又是来发通知的,祁如是听到就觉得心烦。
徐思源也有点情绪了,她的唇忽然侵上祁如是的侧颈,用力吸吮。
祁如是猝不及防,吃疼地“呜”了一声。
“如是,你在听吗?”蓝青云追问。
“听到了……知道了。”祁如是回答。
徐思源恨恨地将吸吮改成了啃咬,祁如是不禁大呼出声。
“你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碰到桌角了。”祁如是哀怨地看了徐思源一眼,但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我明天早点去接你?”
“不用。什么时间,在哪里?我直接去。”
“就在学校求真楼三号大厅。下午两点半开始,应该会持续到晚饭结束,听说是直接在会场安排自助晚宴。”
“行,我知道了。两点一刻到求真楼门口等。”
祁如是挂了电话,徐思源仍然不肯放过她,不仅嘴没有停歇,手还穿过两颗扣子中间的缝隙,爬到了她的胸口。
祁如是握住她的手腕:“姐姐,不要……”
“为什么对他就有求必应;对我,就总是不要?”徐思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满地说。
“姐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这样想我?我只是把他当成工作。”祁如是觉得难堪且有点难过。
“跟前夫总是绑在一起,是什么工作?”徐思源瞬间从她身上离开,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祁如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愣在了原地。可是她自己心里也不爽,她又不想去,但这的的确确也算是个工作,扮演好夫妻,她才能接着在这个学校干下去。
想想自己也没什么问题,祁如是郁闷地上了楼,跑到2楼阳台抽了支烟,也没有等到徐思源来找她,便回了自己的粉红小屋。
到了饭点,林叶叫祁如是吃饭。她下了楼才知道,徐思源已经吃完回房了。
真是小心眼,生起气来,连吃饭都要错峰吗?
祁如是也准备吃完速速回房,但林叶一直劝她慢点吃。
“少夫人,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少东家也没吃几口就回去了,还不让我叫你一起。”
“谁知道她哪来的邪火。”祁如是食不知味。
“少夫人,我不是偏向少东家,但她从来都是十分理智和冷静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毫无缘由地生莫名其妙的气。”
所以都是我的问题,无理取闹呗——祁如是感觉林叶是在怪自己不讲道理。
“知道了林姐,我会好好反省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夫人,”林叶连连摆手,她也没有给小两口劝架的经验,感觉自己越帮越忙,“唉,少夫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祁如是随便扒拉了两口饭,也回了房。
这是在鹤庭度过的最冷清的一夜。自己一个人,没人抱也没人陪。祁如是有点难以入眠。她知道自己是睡相很不好的一个人,喜欢趴着睡,腿和手也永远学不会规矩地伸展,总是要摆成常人难以理解的姿势才能入睡。
在D国的那些年,她和蓝青云都是在例行公事后便分床而睡,因为蓝青云睡觉很轻,一点点动静就会被吵醒,没办法接受旁边躺一个睡相很差的人。但在鹤庭,徐思源总是会由着她翻滚,直到她摆出一个当日中意的睡姿,然后等她睡安稳之后,自己再找个合适的姿势,搂着她入眠。
每天早上,祁如是醒来都是乱七八糟地缠在或趴在徐思源身上,她已经习惯了徐思源的陪伴和怀抱。可是这一夜,却又要独自入眠,她感到非常不适应,孤独与寒冷同时朝她席卷而来,如同黑夜里的怪兽。但她还是拉不下脸,去向徐思源求和,只好熬到熬不住了,困得昏睡了过去。
初八早上,祁如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下楼吃早饭时,林叶告诉她,徐思源出去办事了。
“少东家说,可能来不及赶回来送少夫人了,但如果需要她接的话,就联系她。”
“知道了。”祁如是面无表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