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你姐姐,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清若。”
女人清冷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似要割开梦境的薄膜。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敢爱,不敢争?”
“倘若我要把你从姐姐抢过来呢?这算敢爱敢争吗?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黎清若上前一步,扣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将人带入怀中。
她挣扎着,口吻坚决地摇头,“不,你不可能做到的。”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话落的瞬间,黎清若狠狠吻上她的唇,舌尖强势攻入,在推搡之中,声音破碎而卑微,祈求般低声呢喃,“我也对你一见钟情……看看我,好吗?”
回应她的是女人无情的撕咬,用力推开了她,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唇瓣,脸上的笑容充满讽刺,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
回响冲破梦境。
黎清若在黑暗中猛然睁眼,心跳如鼓,额上全是冷汗。
她坐起身,缓了片刻,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的桌旁,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水顺着喉间滑下,凉意渗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灼热。
果然梦境都是相反的。
现实中的她在听过顾梨雪那话之后,只是不冷不热点了点头,故作不在意地说:“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顾梨雪的话说对了一半,她的确不敢爱、不敢争,可那并非因为怯懦,只因那个人是她的亲姐姐,倘若换一位,她说什么也要把顾梨雪抢过来。
在真爱面前,道德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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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黎清若难得在八点以前起了床。
黎砚秋刚跑完步回来,额角沁着细汗,推开门时还喘着气,走进客厅看见她,愣了一下。
黎清若穿着白色家居服,坐在落地窗边,轮廓被窗外的光勾勒得清晰而孤寂,仿佛与这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也许是姐妹间的心灵相通,黎砚秋莫名觉得她心情不好,亦或是有什么心事。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又有工作?”
黎清若摇摇头,“睡不着,等会儿出门透透气。”
“早说我就叫你一块出去跑步了。”黎砚秋弯腰接了杯水,喝了口又说:“我昨天跟妈打电话了,她说过两天会回来,给姥姥过生日。”
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年,她们的母亲和一位外国人陷入热恋,改嫁到了瑞士,这些年隔三差五地回来,平日里很少见到。
黎清若其实挺佩服她老妈的,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敢于追求向往的生活,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为自己而活。
她记得母亲出国前曾和她彻夜长谈,对她说:“若若,别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年龄只是数字,不是束缚我们的枷锁,想做什么任何时候都不晚,我们的价值存在于自己的心中,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能过得这般洒脱,怎么会不幸福呢?
黎清若点头应下,“那到时候我去机场接她。”
“咱们俩谁去接都一样,我有空的话,就和你一起去。”
黎砚秋说完这话,又不自在地咳嗽了声,“若若,我想借这次机会,把女朋友介绍给家里人认识,你觉得合适吗?”
黎清若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