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擦不完,根本擦不完。
她赶紧转身回宴客厅,找到正与朋友碰杯的高黎,小声在她耳边说:“南徽姐来了,在门口。”
听到这个消息,高黎挑眉,这是她感到意外时会出现的习惯性动作。小南是怎么知道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优雅地将香槟一饮而尽,微笑颔首:“我去补个妆。”
将空杯递给乐乐,从容地向门口走去。
可这里已经没有南徽的身影。
高黎按下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一楼。
她站在大厅快速扫视一圈,正准备转身去大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向不远处沙发角落,那个蜷缩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沙发跟前,看着弯着腰,把脸埋在膝盖,安静无比的南徽。
高黎用手收紧裙尾,蹲下身。
伸出手揉揉南徽的头顶:“小南。”
她轻声换她。
南徽抬起头,眼睛已经哭的发红,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高黎用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柔地拭去泪痕。
“跟我来。”
她拉起南徽的手,牵着她走进电梯,出电梯,一前一后走在酒店长廊,一路无言。
来到套房,房门关上,她刚想拥抱,南徽已经挣脱她的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都是假的,对吗?”南徽盯着茶几,声音冷静。
“是。”高黎走向南徽。
沉浸在悲伤中的南徽,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如释重负。
“把人玩弄于股掌,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高黎停下脚步,笑容凝固,缓缓消失,怔怔的看着南徽……
像被什么钝器从胸口往下狠狠剜了一道。
“是。”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的白塔寺,字字清晰,“都是假的。”
明明刚才也是要说这四个字的,可现在,意思已天差地别。
“为什么?你之前明明说过不喜欢男人……现在却又和男人订婚。你说参加朋友订婚宴,可实际是你自己的……你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如果我今天没发现,你会欺骗我到什么时候?过了新鲜劲厌倦,没必要再演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