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和想法不是一时能改变的。
这场谈话算不上有什么结果。江母只说,“你这么大了,我也管不了你。”
不赞同,但也无可奈何。
晚上,江母做了一桌的好菜,不提申城的事情,一个劲让她们多吃点。
吃过饭后,她让江柚陪她出门散步。
母女走到楼下。
这里的楼房都是江母年轻时候工厂的安置房,虽然后来也有不少人卖掉,住进来工厂外的人,但这么些年过去,这里基本都是熟面孔了。
接连遇上几波认识的人,江柚就和小时候那样,站在妈妈身边,时不时配合笑一笑。
等又跟两位阿姨道别后,江柚听到妈妈说,“小柚,妈今天不该说那话。”
江柚看向妈妈,见到她眼圈有些红,一时急了,“怎么了,妈,怎么就要哭了?”
在她认知里,妈妈是个特别坚强的女性,是支撑起她童年到少年时期的一片天,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笑着安慰她。
“你不是拖累,你是妈妈的宝贝。”江母握住她的手。
江柚感受到妈妈温暖干燥的手掌心,并不细腻,有茧子的痕迹。
比起闻银,江桔的情感要内敛很多,闻银会经常叫她们宝贝宝贝,但江桔就不这样喊,只叫她们名字。
这并非是情感上的深浅区别,而是表达方式的不同。
江柚眼睛感受到酸意,她努力忍住,“……突然说这些干嘛,我当然知道了。”
“我从小教育你,不要麻烦别人。”江母说,“这两年你闻姨和我说,这想法又对又错,麻烦亲近的人时,不要觉得羞耻,因为你自己知道,你也会愿意为她付出,只是现在这事情先落到了你头上,你要是不找她帮忙,她心里还闹得慌。”
江柚想让气氛不这么凝重,笑道:“闻姨还和你说大道理呢。”
“是啊。”江母也跟着笑,“她那人,书一本不看,道理多得很,念得我头晕。”
最后。江母告诉她,“出门在外不用担心我,我有你闻姨作伴,不孤单。你们这些孩子都是远香近臭,偶尔回来陪我们几天就行了,可别像你小司姐,回来两三个月,天天躺在家里,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你姨都受够了。”
江柚就明白,妈妈这是答应了。
她紧握妈妈温暖干燥的手,心里也像被熨烫过一般,温暖起来。
—
夜晚,在入睡前,江柚和闻净舒又见了一面。
两人商量搬家的事情。
“出租屋里能丢的我都丢掉,能送的都送人。”江柚细数自己的物品,“这么一算……只有我和那些乐器必须带着,别的都无所谓。”
闻净舒温柔看着她,“嗯,你最重要。”
江柚感受到她的目光,无端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盖这份害羞,她当即反击,倾身过去,搂她,“闻小姐,你这么想把我打包带走啊。”
她原本是想要挠挠她痒痒的,就像以前那样,很幼稚的打闹。
但一抱着,闻净舒柔软的腰肢让她不自觉手指掐了掐,像是丈量对方的腰。
手指陷进细腰的柔软肌肤里,然后,察觉对方变得僵硬。
“想。”闻净舒的声音如常,柔和又透着沉稳,“很想,特别想。”
江柚耳朵热,觉得好奇怪。
这份喜悦夹杂羞涩的心情是那么的明显。可是它的由来呢?
她知道这份心情因净舒而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