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承蒙先生出手相救,往后先生便是我祁山派的座上宾。”薛泰一改先前还有些怀疑的态度,毕恭毕敬得说。
江湖,向来以实力论人。
季时安虽比在场许多人年轻,但他所展现的出色医术,已足够让他获得较高的地位。
“江盟主和薛长老不必客气,医者行医,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季时安风轻云淡道,暗地里却朝着南宫慕荷使了个眼色。
两人曾一同行走江湖,伙伴之间颇有默契,南宫慕荷瞬间明白了季时安的意思。
速速撤离。
“既然江前辈已接受治疗,那晚辈先行带神医下去歇息,便不打扰前辈调息了。”南宫慕荷柔声道。
说完,就要引着季时安离开。
“且慢。”江一柳叫住了转身的季时安,“还不知神医姓名,可否告知江某,也好让祁山派知晓恩人是谁。”
“季柒。”季时安面不改色。
“。。。季?”江一柳喃喃一句,双眸微微一沉,思绪不明。
薛泰还想询问什么,却被江一柳一个眼神制止,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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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安跟在南宫慕荷身后离开了掌门居。
没走出多远,他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南宫慕荷反应及时,扶住了他。
“咳、咳。”季时安轻咳了两声。
南宫慕荷满眼焦急:“小七,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季时安摆摆手,若无其事得说,“我回客房休息片刻便好。”
“真的没事?”南宫慕荷狐疑道。
“嗯,放心。”
“小七,你老实告诉我,刚刚你催动金针的是什么法子?我感觉不到内力,莫不是什么伤身的邪法吧?”南宫慕荷发问。
“不是。姐你也知道我师从昆仑,这是昆仑秘法气之术,代代单传。昆仑中人鲜少行走江湖,此法自然在江湖上无人熟悉。”季时安摇头道。
“原来如此。”南宫慕荷微微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你既然能解毒,可知江前辈这毒,究竟是什么毒?有什么来历么?说不定我们能顺着此毒的来历查到点什么。毕竟,盗走血夜剑的人跟杀害广白的人多半是一伙的。”
季时安也赞同南宫慕荷的想法,道:“此毒名‘封喉’,据师父传我的昆仑医书中记载,是一种来自南疆的秘药,仅南疆巫氏一族掌控调配之法,世间颇为罕见。”
“巫氏?不是南疆南月国国师一脉么?”南宫慕荷大惊,“此事莫非与南月有关?”
南月地处东梧西南,面积不大,又与西梁接壤。
当今世间,数东俞及西梁两国国力强盛,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南月一个小国夹在两国之间,生存实属不易。
“我记得,南月国于六年前已明确态度,成为我东梧的附属,年年进贡。巫氏一族如若真的牵扯到血夜剑,那南月国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南宫慕荷思考道。
季时安也隐隐感到不安。
这售后维保工作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麻烦得多。
他皱着眉压下强烈的眩晕感,道:“眼下我们的线索太少,还是不要妄下定论。我想,姐姐你之所以放出消息说自己要来参加赏剑大会,也是为了看看幕后之人是否会冲着你来吧?”
“不愧是小七,倒是很了解我的想法。”南宫慕荷道。
“那姐姐你先去会场吧,总要露个面才能当诱饵,我先回客房歇歇。”
“行,那你注意身体。”
“嗯,姐姐也多加小心。”
支开南宫慕荷,季时安快速回到客房,将门锁了起来。
他偏偏倒倒得摸到床边,刚一坐下,一口血不受控制得吐了出来。
季时安不在乎得用衣袖抹去惨白唇上的一缕鲜血,苦笑着自言自语:“怕不是还没找到凶手,我就要先嗝屁了。。。多少,还是得再撑一些时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