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拉车的马喷着白汽,显得疲惫不堪。
姜未看着管家已经站在马车旁,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制服。
但姜未注意到他的背脊比平时挺得更直,神情也更为严肃。
车夫跳下车来,低声对管家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他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对旁边等候的另一个男仆吩咐了几句。
然后,马车的车门打开了。
首先下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裹着厚重旅行斗篷的男人。
这个人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他落地后,迅速转身,朝车厢里伸出手。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手很白,甚至有些苍白得过分,手指修长,但似乎没什么力气。
姜未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谁的手。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见过这么白的男性,放在以后就是纯纯小鲜肉、小奶狗。
要是不是这个性格还真蛮让喜欢的。
可惜了!
紧接着,不出姜未所料,艾里奥斯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姜未也立刻看出他的不对劲。他
没有戴帽子,头发也有些凌乱,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大衣,但似乎有些松散,不像平时那样服帖挺括。
他几乎是半依靠着那个高大随从的搀扶,才勉强站稳,脚步虚浮地踏在雪地上。
他受伤了?还是病了?
姜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关心,笑话,她怎么可能会关心坏蛋。
管家上前一步,似乎想说什么,但艾里奥斯微微摇了摇头,制止了他。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
姜未只看见嘴唇在动。
然后,在那名高大随从的搀扶下,他步履蹒跚的朝着主楼大门走去。
管家和另一名男仆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廊的阴影里。
马车被车夫缓缓驶向马厩方向。
前庭重新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杂乱的脚印和车辙印,迅速被还在飘落的零星雪粒覆盖。
姜未放下窗帘,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艾里奥斯回来了,而且显然状态极差。
他一回来就径直进了主楼,没有看她这边一眼,也没有任何指示传来。
她在房间里焦灼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