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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10（第2页）

“这标题让人觉得命理师是底层逆袭的捷径，会吸引错误的人入行”

有精神状态美好到不管人死活的：

“当受访者说‘最快乐的是借身份证上网’，你能忍住不问为什么吗？崔忍住了，这就是专业。不行，笑亖我了”

“《硬得能砸死一街古惑仔的大白馒头》这位兰老师真的不考虑跨界成为美食博主吗？”

“那你自己怎么不跟老板玩？——太好了，们打工人又有新梗了”

也有人认真听并认真评论的：

“但现实是很多女孩不敢这么刚，这才是问题”

“太勇了，敢自爆厂妹身份，不怕流失客户啊”

也混进来一些星际种子：

“那些抱怨三维世界太沉重的星际家人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星际工作”

包括拒绝苦难常态化、流量化的：

“会不会让资本家觉得：看，吃苦能成才？”

“又拿厂妹当流量密码？真正的厂妹每天工作12小时，哪有时间学命理？”。。。。。。

慧几乎是迫不及待拨电话给崔。

通话很快被接起，崔那边传来轻微的鼠标点击声，显然还在工作状态。

“喂，慧姐？”崔的声音带着一点被打断的茫然，但很快转为温暖的笑意，“怎么这个点找我？”

“我刚听完你的第二期！”慧的声音又快又亮，像一串爆开的火花，“《从打螺丝厂妹到顶尖命理师》——我的天，崔，你让我刮目相看！这标题。。。。。。嘶！你真是太敢了！”

电话那头传来崔轻轻的笑声，“吓到你了吗，慧姐？”

“何止是吓到！”慧在房间里踱步，“我真的是完全没想到！！我以为你会走温润疗愈风，或者至少是那种。。。。。。嗯，比较含蓄的路线。没想到你上来就搞这么大一个标题，直接把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标签焊死在一起。你知道现在评论区都炸成什么样了吗？”

“我看到了。”崔的声音依然平稳，“有玩梗的，有担心误导的，也有开骂的。各种声音都有。”

“你不怕吗？”慧认真问，“不怕被说消费苦难？不怕兰老师那些。。。。。。嗯，比较高净值的客户觉得掉价？或者不怕引来一堆只想逆袭却不想踏实学习的人？”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然后，崔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也更坚定。

“怕过。”她坦然承认，“在发布前，我反复听了很多遍，也跟兰商量过。”

“那为什么还是选了？”慧追问，“以你们俩的智慧，完全可以选一个更安全优雅的标题。比如《向阳而生，一个灵魂的扎根之旅》之类的。”

崔笑了，那笑声里带着慧熟悉的温柔，但底下又多了一层不一样的东西。

“因为那不是兰。”崔说，“兰就不是优雅地向阳而生的。她是真的在泥里打过滚，在黑暗里扎过根。她的力量，反而来自从不回避自己的起点，甚至能拿它开玩笑。”

“而且，开头和结尾，兰说的那些话，像是以二元对立为画笔，以及对蓝星人的那些调侃，慧姐有印象吗？”

“有，那简直太有了。”慧的语气仍然带着无法自制的惊艳。“听得我都恨不得马上爬起来犁个几亩地，狠狠干多几个项目。”她说着，自己都笑了。

“那是前些天，兰出差时我们聊的电话。电话结束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按到通话录音了——这就是天意啊。那天访谈结束，我马上就想到这段录音。没有比那些话更适合用来阐述兰走过怎样的路了，不是吗？”

慧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敬畏的明悟，“我懂了。你们不是在做一期播客，你们是在布一个局。”

“一个认知的局。”慧继续说，语速快了起来。“用最炸裂的标题，把最大众、最猎奇、甚至最不屑的人都骗进来。然后，开头就用那段二元对立是画笔的宣言，给所有听众当头一棒——这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苦情逆袭或者神秘学包装的成功学鸡汤。”

“等他们被这神性宣言震住，或者勾起好奇，正片才开始。讲的却是最接地气甚至狼狈不堪的人间真实。等到听众快要被这些具体的苦难和坚韧带入时，结尾再回到那个更高的维度，用兰调侃蓝星人找借口和灵魂走出来的视角，把整个故事托起来。”

慧总结道，语气无比肯定，“这个标题，根本不是标题党，而是这个局的第一枚棋子，也是最关键的一枚。它筛选听众，设定预期，然后你们再亲手打破这个预期，完成一次认知的定向爆破与重建。如果是安全优雅的标题，反而会把这个局的效果毁掉一大半。”

崔声音里满是遇到知音的愉悦，“慧姐，你把这个局，看得比我自己还清楚。”

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坐回椅子上。

“我服了。”她感叹，“我真的服了。崔，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不是那种张牙舞爪的厉害，是。。。。。。嗯，温柔捅刀子的厉害。”

崔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慧姐，你这个形容，兰听到一定会说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