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落叶飘飘洒洒地落在他的肩头,像是一场黄色的雨。
他沉默地站在树下,似一个影子融进这场秋夜的“雨”里。
没人知道此刻的张缘一在想什么。
他不停地抽着烟,与这个昏暗的夜晚一起感受寂静。
忽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慢吞吞的从远处走来。
她手上拖着比上次小很多的废品袋,路过的时候,看向张缘一说:“小左的朋友吧。”
他站在阴影里,掐灭了手里的烟回答:“下属。”
对方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东西塞到张缘一的手里。
“大冷天的也不怕冻。”
暖融融的手感让张缘一神情一顿。
他低下头看向手里的东西,又看向对面瘦小的老人。
“这么晚还站在这,是不是回不去了。”
他攥紧了手里的东西,轻声说:“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大晚上地站在这吹冷风,干什么不直接去小左家睡一觉。”
老人的声音很严厉,像是教训人的长辈。
张缘一轻扬起嘴角,将手放进口袋,看向对面的老人说:“我送你上去吧。”
不等老人说话,他已经拿起那个粗糙的废品袋迈开了脚步。
老人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似乎还在发牢骚。
伴随着身后风吹动落叶的声音,老人的声音竟有些时光潺潺的宁静。
老人住在二楼,进门的时候还在说半夜没车,就让张缘一去左戈行家睡一晚。
张缘一耐心地听着。
老人没得到回应,一个不高兴,板着脸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房子破。”
他忍俊不禁。
“没有。”
老人看着他,又摇头叹了口气。
“老了,都老了,这栋楼也老了,等把我们最后这几个老东西送走了,小左也就能放心离开去住大房子了。”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黄色的灯泡照出老人孤独的身影。
张缘一在后面沉默地注视着老人的背影。
就好像老人说的话。
这里的一切都老了。
一如房子里那个老旧的摇椅。
而左戈行还在努力的修好这里老去的一切。
他无声地抬起头,看向亮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熄灭的楼道灯。
——
清晨,明亮的阳光照在左戈行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头,扶着额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酒后带来的头昏脑胀还在侵。蚀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