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看似合理,实则过分大胆的诉求最后没能获得准许。
丈夫从缘一手里夺过你被牵住那只手,居高临下看着没能反应过来的幼弟:“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缘一,擅自闯入后宅已经是冒犯之举,更何况……”
岩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拉着你回到内室。
懂事的侍女把门拉上,和没听到就完全不懂家主省略掉那后半句话意思的客人面面相觑。
她勉强支撑着露出僵硬的笑,试图和面前的人沟通。
隔着一道几乎不能隔音的门,轻易就将外面的动静尽数收入耳中。
缘一很快被带着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你才把手从岩胜手里抽出来。
手腕被撰住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泛红,可见丈夫刚才平静表情,其实已经要压不住怒火。
你捧起他藏在袖子底下另外一只手,看到指缝里沁出的猩红。
将已经染上血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才见到底下几乎烂掉的掌心。
岩胜表情平静,他问你:“我的嫉妒心是不是很可怕?”
你没吭声,低头抽出丝巾,将快要干在他手指上的红色印记仔细擦掉。
一丝不苟的声音从上方继续传来:“我在嫉恨自己的弟弟,羡慕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恨他轻易夺走我所拥有的一切,然后高高在上,毫不在意将那些美好的,我无法放手的珍贵之物施舍回来。”
“或许我天生就是个卑劣的人。”
可能你们之间有不存在的代沟也说不定。
他都没有提前把继国缘一按死,这么多年连句重话都没对弟弟说过,虽然不高兴但是从来没有明着拒绝过幼弟,几乎要被气死也只是反手把自己关起来,然后像现在这样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难得系统这次和你对上脑电波,给你当了嘴替:“我们一般不管这种叫卑劣,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岩胜真不像父亲的孩子,……缘一就更不像了,跟他们比起来,你和逝去的父亲似乎更像是亲父女。
换你站在岩胜如今所处的位置,从缘一展露天赋起,留给他的就只有两条路。如果妨碍到你,只有一条路也说不定。
以上那些可怕的想法,当然通通不能在丈夫面前袒露。
你只是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抱住他的脖子,压着从不轻易弯曲的脊背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最后贴上他的前额:“不要再说那些让人伤心的话了。”
“过几天我就把缘一赶走好不好?到时候再狠狠骂他一顿,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你轻轻蹭了蹭他鬓边落下的发丝,在他眉眼旁留下一串亲吻,最后将人抱在怀里,试图引导他做出决定,“不要再靠近他了,你正为此感到痛苦。”
岩胜陷入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他这么对你说,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到发间前额,最后松开你头也不回就离开。
和家主擦肩而过的侍女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和扇拾起,重新捧到你手边。
你接过依旧完好的扇子,叮嘱道:“找人盯着前院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