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们自己太多的人。”
他语气平静,像在讨论一个财务优化项目。
“边城那边的节点,”法务总监翻了翻资料,“已经有几个出了问题。”
“山里那边,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冷库和仓储的责任人,”他看向物流那一侧,“我们已经配合过一次检查。”
“那批人目前……”
“在协助调查。”物流负责人声音有点干,“还没正式立案。”
“他们都是小人物。”有人插嘴,“看守、搬运工。”
“说白了,干的是拿命换点钱的活。”
“替你们挡一层风。”
“挡不住多久。”程远洲说。
“风要是只吹到他们这块,就不会有你们今天晚上这场会。”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自己先减一点风。”
他看向物流负责人:“最近从我们这边出去的‘特殊批次’,减半。”
“先减到三分之一。”
物流负责人怔了一下:“这会影响到——”
“利润会少一线。”程远洲接过话,“但牌面会多一线。”
“这桩买卖不算亏。”
他看着桌上展开的那份资金流分析图纸——这是他们内部财务做的“风险预估”,几条线在纸上交错,最后都扎在远洲几个对外事业部下面。
“我们不可能不赚钱。”他说,“但可以选在哪儿赚快钱,在哪儿赚慢钱。”
“这几年,”他看向基金会那一侧,“我们赚了不少‘慢钱’。”
“现在要做的,是别让‘快钱’把慢钱砸了。”
“那陈那边呢?”有人问。
“哪个?”
“城里那个诊所的陈医生。”
“和技术那一头。”
会议室里的空气在这几个字之后,明显冷了一点。
“技术线是比较特殊。”法务总监说,“如果没有那头的支持,极乐这一类的东西,很难做得这么‘稳定’。”
“但也因为稳定,容易被特征锁定。”
“从风险角度看,已经到了该‘评估’的时候。”
“评估是什么意思?”物流负责人问,“是撤?”
“撤不撤,不是你一句我一句就能定的。”基金秘书长说,“那条线后面不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