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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吻(第2页)

到蓉城,已是深夜。按马晓晓给的地址,她找到宋归路住的酒店式公寓。马晓晓已经在楼下大厅等着,看到她风尘仆仆、脸色苍白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感动。

“宋老师刚吃了退烧药,又睡了,温度好像下来一点,但还是没力气。”马晓晓低声说,把张备用房卡塞林晚舟手里,“林老师,您上去吧。我……就不打扰了。宋老师醒来要是问,我就说不知道。”

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

林晚舟握着那张冰凉的门卡,指尖微微抖。她对马晓晓感激地点点头,喉咙哽得说不出话。

轻轻刷开门。房间只开了盏昏暗床头灯,空气里漫着淡淡药味和病人特有的气息。

宋归路侧卧在床上,被子盖到下巴,脸颊因为高烧退了些显出不正常的潮红,平时一丝不苟的长发散乱铺在枕上,眉头即使在睡梦里也不安地微蹙。她看起来那么单薄,那么脆弱,毫无防备,和讲台上挥洒自如、咨询室里沉静睿智的宋教授判若两人。

林晚舟的心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弯下腰。她轻轻放下行李,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蹲下身,贪婪又心疼地凝视这张让她日夜思念、又让她痛苦挣扎的脸。

她想伸手去碰她滚烫的额头,想抚平她紧蹙的眉,却怕惊扰她睡眠,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极轻极轻地,用指尖碰了碰她露在被子外、同样泛着不正常热意的手背。

或许这细微触碰,或许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了熟悉气息靠近,昏睡中的宋归路忽然不安地动了下,眼皮颤了颤,却没睁开。她含糊地、带着浓重鼻音呢喃了一句:“晚舟……”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像道惊雷,直劈进林晚舟心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无声滑落。

宋归路似乎仍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高烧和药让意识模糊不清。她好像感觉到床边有人,感觉到那熟悉到让她心安的气息。在梦境现实交织的边缘,长久压抑的思念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理智堤坝。

她忽然伸出手,带着病人不该有、却又异常执拗的力气,一把抓住了林晚舟刚缩回的手腕。然后,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的惊愕里,她用力一拉——

林晚舟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被她拉得失了平衡,半扑倒在床上,正好压在她身上。

滚烫体温透过薄薄睡衣布料传来,混着宋归路身上特有的、此刻被药味盖了些的冷冽清香。两人之间几乎没了距离。

宋归路终于艰难地睁了眼,但眼神迷离涣散,焦点不稳,显然没真正清醒。她只凭着本能和梦里渴望,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晚舟的脸,像在确认这是不是又一个太真实的梦。

“晚舟……是你吗?”声音沙哑得厉害,气息灼热地喷在林晚舟脸上,“我又梦见你了……真好……”

说着,她抬起另一只滚烫的手,轻轻抚上林晚舟脸颊,指尖带着眷恋的抖。然后,在后者完全僵住、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下,宋归路微微抬起头,滚烫干裂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又无比脆弱的渴望,印上了林晚舟因惊讶微微张开的唇。

这是个混着病中灼热、药带来的虚幻感、和深沉到近乎绝望的思念的吻。它不激烈,甚至有点笨拙无力,却像最强电流,瞬间击穿了林晚舟所有防线、所有顾虑、所有怯懦挣扎。

她浑身僵硬,血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流。宋归路唇上的高温烫得她心尖疼,那熟悉的、让她魂牵梦萦的气息混着药味,强势侵占她感官。理智告诉她,宋归路现在神志不清,这只是病中幻觉依赖。但情感上,这个吻,像把钥匙,打开了她心底最深处那扇紧闭的、渴望爱与被爱的门。

她没有抗拒。

甚至在最初的僵硬之后,她闭上了眼,睫毛颤抖着,一颗滚烫泪珠滑落,没入两人紧贴的唇间,咸涩真实。她生涩地、带着无尽怜惜回应,微微开启唇瓣,承受着,也小心翼翼地回应这个滚烫脆弱的吻。好像这一刻,所有误解、恐惧、现实阻碍都暂时退去,只剩两个在黑暗里相互寻找、彼此渴望的灵魂,终于触到了彼此最真实、最不设防的温度。

这个吻持续不久。宋归路体力似乎耗尽,她缓缓松开唇,手臂也无力滑落,眼再次闭上,呼吸变得稍平稳些,像确认了“梦”的真实,终于能安心沉睡。

林晚舟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她身边,脸颊紧贴她依旧滚烫的颈窝,泪水无声汹涌而出,浸湿了枕头和宋归路的睡衣。她就这么静静躺了很久,听着耳边不均匀却真实的呼吸声,感受着身下这具脆弱躯体的温热,心里充满巨大到近乎疼痛的幸福,和更深沉的、无法言说的悲伤。

她知道,天亮了,梦就会醒。宋归路会恢复清醒,她们之间横着的现实问题,不会因为这一个病中吻而消失。

后半夜,宋归路体温又反复了一次。林晚舟强打精神,用酒店提供的冰袋和温水,一遍遍为她物理降温,擦额头脖颈。直到天光微熹,宋归路体温终于稳定下来,陷进了相对安稳的沉睡。

林晚舟坐在床边,看着晨光一点点透过窗帘缝,照亮宋归路沉睡中依然疲惫却安宁的侧脸。她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在她依旧有些干涸的唇上,印下个告别般的、清凉的吻。

然后,她站起身,收拾好自己带来的简单行李,把房间恢复成原样,仿佛从没人来过。

只在床头柜上,留下一保温壶她借用酒店厨房熬好的、清淡温热的蔬菜粥。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人,转身,轻轻地、决绝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她像个完成使命后悄然退场的影子,在宋归路清醒前,离开了蓉城,飞回了海市。把那一夜的病弱、那个滚烫的吻、和那份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温柔心碎,全封存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

回海市,生活好像按了重启键。她强迫自己投入工作,处理开学各项事务,准备教学能手材料。但心里那片被宋归路再次点燃又迅速冰封的荒原,再也无法平静。那个吻的触感,像烙印刻在她唇上,时时刻刻提醒她那份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爱。

几天后,宋归路结束蓉城会议,身体基本康复。她没在蓉城多留,几乎是马不停蹄赶回海市。飞机一落地,她甚至没先回自己公寓,而是直接让出租车开往林晚舟的教师宿舍。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说谢谢她那锅不知道哪变出来、却暖了她身心的粥;想解释自己为什么失联;更想,借着病中那个模糊却无比真实的“梦”带来的勇气,彻底地、坦诚地和她谈谈,谈她们的未来,谈那些横在她们之间的恐惧障碍。

车在宿舍楼下停稳。宋归路付了钱,刚推开车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压抑着却清晰可闻的争执声。

单元门口,林晚舟被一对中年男女围着。男人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眼里充满失望和怒其不争;女人满脸泪痕,声音带着哭腔和尖利。

“晚舟!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个李哲不是东西,离了就离了,妈不怪你!可你也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啊!现在连个家都没有!你还想怎样?你还年轻,难道真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你让爸妈的脸往哪儿搁?!”林母声音绝望控诉。

林父也沉声开口,语气沉重:“晚舟,我们知道你心里苦,有委屈。可生活总要继续。你周阿姨介绍的那个张科长,条件真不错,年纪相当,工作稳定,人也老实。你就不能去见见?给我们,也给你自己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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