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戏园子宿舍的装修都很破烂,那里面的人不会逃吗?”
老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整张脸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刚刚我说的那三个地方,全都是有进去没出去的地方,你要是逃,外面不认你是个活人,里面直接下发通缉令。叛逃者的人头五万兑币起步,谁会不心动呢?”
黎术收起通过检测的下肢机械骨,又要了些零件,打着哈哈跟老板道别。
“回来了?”
“嗯。”黎术手上拎着五个人的早餐,用肩膀顶开房门。
“回来路上路过戏园子吗?怎么样?”林儒收靠在床头,其余三人围坐在床边,四个人正在津津有味地打牌。
“好多人围在那里,说是发现了陈牧程动什么手脚。”
“我和三姐在实验室查出来那些死者都做了一些血红蛋白替换手术,相当于直接在体内装了一个涅克塔发射装置,只要被实验者出现机体破损,就会释放涅克塔进行修复。此外还有一些金属共生体技术,削掉原有骨膜然后植入些东西,一方面增强机体,另一方面也能让无法兽化的实验者实现金属兽化。”
方苍手里捏着一大把打不出去的牌,眉头紧锁,面色严肃。
“所以说这个陈牧程实际上真是个科学家?”
“狗屁的科学家,是手底下有群疯子帮他这个傻缺办事而已,”赵苪把手里剩下的牌甩出去,“我赢了,给钱。”
“我回来的路上看见好多人都在那里骂街,不过应该没什么用吧。”黎术接替方苍的位置,顺滑无比地开始摸牌。
“有点用,能让戏园子亏钱,”林儒收看着手里的牌,喜上眉梢,“至少从现在开始往后半年内,陈家在赌盘上都赚不到钱了。”
“不过,”林儒收压下手里的牌看向赵苪,“三姐你不怕陈牧程来报复吗?”
“要是他老子亲自来我还会挪个屁股,禁止那傻子进烬巷就能让他哭一晚上了。”
“烬巷?”方苍又听到了这个词。
“就是花街,窑子,你感兴趣啊?要去吗?”赵苪盯着牌冲着远方也不知道哪个方位努嘴,“就在那边,没有很远。”
方苍连忙摇头。
“不打了不打了,都大中午了,睡觉睡觉。”赵苪见牌桌上形式不对,连忙偃旗息鼓。左右各拍拍脑袋,“睡觉了睡觉了,病患要休息了。”
林儒收歪着脑袋咧着嘴角盯着赵苪笑:“赢了钱就跑路啊。”
赵苪抄起垫在屁股下的枕头扔向林儒收:“就是,怎样?隔壁给你们准备了房间,别老挤在一间房里。”
结果四个人还是在小小的房间里挤了好多天。
期间林儒收多次试图赶走方苍和黎术,无奈两人意志坚定,坚决要维护自己完成任务的权益。
赵苪的医院不论牛鬼蛇神,只要进来都得低着头喊一声“姐”,安全程度可称小中心宫政。医院楼下不远处就有一条长长的小吃街,什么时候去都有散发着热气的脏摊。
赵苪会在不忙的时候来病房和四个人一起打牌,虽然经常耍赖不认账,但很喜欢带些小零嘴来投喂四个人。
付千岁和付鹤归两人通过终端和三人取得联系,大家这才知道,当时这对兄妹也在地下实验室里,不过是被关在实验品的小隔间,最后房门开启时,是他俩组织人群疏散。
林儒收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付家兄妹不要来箕水做这次的任务,遭受到了兄妹二人强烈的反对,好在小林队终于算是说一不二,兄妹俩没能驳斥成功。
“小的们,教会那边今天需要人手,要不你们几个出去散散步?”赵苪手里挂着一把老式钥匙,晃起来哗啦啦直响。
“什么事?”林儒收在床上躺了几天,明明外伤内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肌肉却开始酸痛。
“没注意看,反正就看到了缺人,说是要几个老实能打的。”赵苪把钥匙扔到床上,划出的弧线略过方苍头顶,砸进牌堆。
“能不能不能打啊。”林儒收拖长尾音,身体一点点滑进被窝,最后用被口遮住脑袋。
“什么教会?”方苍趴在被子口,悄悄向里发问。
“就是之前给你讲过的烬巷,壳子和门面就是个大教堂,教堂里面和后面就是烬巷。”林儒收的声音从被子深渊里传来,闷闷的。
“发钱发钱,给你发点零花钱。”赵苪倚在门框上,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喊她的名字。
“多少?”深渊发问。
“回来再说回来再说,啧,别催了!这么急就直接去死就好了!”屋外传来鬼哭狼嚎的喊声,赵苪带着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去,林儒收伸出胳膊抓起被子上的钥匙。
“有没有人要一起去?”